手機城離學校的距離還是蠻近的,楚憶家走走停停的,偶爾佇立在江寧大橋邊上,看著江水悠悠緩緩地流淌,偶爾駐足,抬頭仰望天邊掠過的白鴿。
夕陽已經漸漸地沒入了地平線,落日餘暉映紅了雲朵,晚霞暈紅了天空。
這樣幽靜的日子,似乎也曾經出現過,在夢裏,也在很小的童年裏……
“辰,快看,那塊白雲像不像香樟樹?”
坐在天台上的楚憶家興奮地搖晃著雙腿,一隻手扯著左邊的姚辰璋,一隻手指著天邊一朵被晚霞染得暈紅的白雲。
姚辰璋抬起雙手比了個框框對楚憶家說:“丫頭喜歡的話,我把它抓下來,嘿嘿,哇~快看!”
楚憶家將頭湊過去想一探究竟。隻見香樟雲整個都鑲在了姚辰璋手做的相框裏。楚憶家稚嫩的臉龐上堆滿了笑意,她開心地看著姚辰璋,露出潔白的牙齒。姚辰璋也轉過小臉蛋對著楚憶家露出燦爛的笑容。
“丫頭你再看——”姚辰璋慢慢地變換手勢,然後成了一個心的形狀,心形裏麵的香樟雲正安靜地慢慢變幻形狀。
楚憶家開心地側著頭看著那個心,姚辰璋順勢將肩膀靠過去,好讓楚憶家可以舒服地依著她的肩膀。
“丫頭給我一隻手”
“嗯?”
楚憶家不解地抬頭看姚辰璋,肩膀突然失去了重量,姚辰璋不悅地把她的頭重新扳回到肩膀上靠著,然後用左手拉起楚憶家的右手抬向天邊,“來,跟我剛一樣,我們一起做個心形。”楚憶家笑著跟著他比出大拇指和食指,與姚辰璋的手拚成了一個心形,完美的將香樟雲框在心形裏。
夏日的傍晚,夕陽像是要將整片天空染紅一樣,無邊無際地散放它的美。如白棉花似的雲朵,也一一像剛浸過紅色燃料的棉花一樣,透著純色的紅。
“丫頭,我們就這樣一直手牽手走到時間的盡頭好不好?”
“嗬嗬,好哇!”
……
美麗的天空下,姚辰璋用右手拉起楚憶家臨近自己的左手,兩人天真的笑顏,猶如天邊美麗的雲霞綻放。
那年,楚憶家十一歲,姚辰璋十二歲……
“丫頭,丫頭快來。”
躺在床上還在打盹的楚憶家,一大早就聽到有人敲窗戶的聲音。
楚憶家從高高的小木床上小心翼翼地伸長了小腳,待夠著了地板一縮身子跳了下去,直奔窗台,然後端來小板凳爬了上去。
楚憶家趴在窗台上對著姚辰璋露出兩顆小虎牙開心地笑著。
“辰璋哥哥怎麼起得那麼早?”
“不早了,你快起床,我帶你去采個好東西……”
窗戶下麵是個有點高的地基,姚辰璋爬了上去,墊起腳尖,兩隻小手牢牢地抓著窗戶的花紋木枝。
楚憶家利索的從小板凳上跳了下來,用最快的速度穿好了衣服和鞋子便跑了出去。
姚辰璋拉著楚憶家的手穿過一條條大街小巷,時不時還引來剛起床的小狗汪汪直叫,時不時還驚起了地上覓食的小麻雀們,他們手拉著手來到了老區的路口。
“辰璋哥哥,拉我來……看香樟樹?”楚憶家彎著腰揉著肚子氣喘籲籲的問姚辰璋。
同樣彎著腰的姚辰璋,呼出一口氣,直起腰,咧開潔白的牙齒調皮而又神秘地笑著看楚憶家。
這棵高大的香樟樹被一圈大石頭圍著,平日裏經過的路人也會在這裏歇腳。久而久之,一顆顆大石頭就有了光滑的麵容。
姚辰璋鬆開楚憶家的手,輕巧地爬上石頭,石頭與樹杆之間是肥沃的土壤,由於不常清理,長了許多的野草。
楚憶家不解地看著姚辰璋,不明白他在裏麵找些什麼,隻能睜著一雙澄澈的大眼睛看著姚辰璋的一舉一動。
“嘿嘿,找到了!”姚辰璋興高采烈地向楚憶家揚著手上的一株植物,像是一個戰鬥勝利的勇士。
楚憶家茫然地盯著那株植物,又盯著姚辰璋。皺著可愛的眉頭眼裏流露的盡是疑惑。
姚辰璋從上麵跳下來,將手上嫩綠的家夥舉到楚憶家麵前搖了搖,開心地仿佛這是他的戰利品。
“丫頭,這是香樟幼苗,我們可以帶回家去種!”姚辰璋的眼裏,閃爍的盡是星芒。燦爛的笑容邊是他深深的可愛酒窩。
楚憶家好奇而又欣喜地接過香樟樹苗,愛不釋手。從小到大,這一棵香樟樹就像他們的朋友,又像是守護神一樣陪伴著他們。守護香樟樹,已經成了他們共同的心願。
她們火速趕往姚辰璋家裏,在院子裏扒出個坑坑,將樹苗種了下去。姚辰璋天天都給它澆水,還交待大人也要好好保護這棵香樟樹,陪著它長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