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憶家在宿舍裏悶了兩天,餓了就叫外賣,困了就窩床上睡覺,無聊了就打開一兩本書隨意地翻一翻,韓草衣已經不在宿舍,也就意味著她依舊是孤獨的。
這一天,宿舍的電話響起來,她接起電話,是手機店打來的,讓她去取手機。她簡單的收拾了一下自己的行頭,便往手機城而去。
這兩天姚辰璋都沒有來找她,估計是律師事務所剛成立,還有許多事情需要處理——需要和陶蘭一起去處理。
楚憶家想及此,忍不住在心裏自嘲了下,明明還是在意的,明明好像拒絕接受這個事實,但她還是冷冷地對待了一切。她不知道什麼時候開始他們已經變得沒有那麼親密,以至於她以為她和他似乎真的就這樣結束了……
楚憶家拿到電話之後,便把電話卡撞了上去,來電提醒和其他短信消息瞬間絡繹不絕地湧來,好不容易修好的手機仿佛要炸掉了一般。
未接電話幾乎都是姚辰璋打的,當然那是兩天前了,這兩天他一個電話一個短信都沒有給她,他也已經在默默地接受了彼此的疏離嗎?
楚憶家從一堆的短信裏隨便挑了幾封打開,都是些無關緊要的消息,但其中有一條消息,讓她盯著手機屏幕看了許久許久。
“對不起,請允許我告訴你,我想你。”
那是前兩天不歡而散的淩嘯,楚憶家拾掇起心裏和姚辰璋之間的複雜情緒,撥通了淩嘯的電話。
景秀天地售樓中心,淩嘯和薛海正站在二樓的玻璃窗前,看著樓下停停走走的人流,他們或許駐足觀看下門外的宣傳展板,或許隻是匆匆瞥一眼,便很快地彙入了人流。
“嘯,這塊樓盤,似乎並沒有我們預期的那個戰績。”薛海看著淩嘯,淡然地說道。
淩嘯搖搖頭說:“無所謂,畢竟,這不是我們目前最重要的事情。”
薛海還要再說些什麼,淩嘯的手機卻響了起來,他拿出手機一看,見是楚憶家的來電,立刻做了個手勢,示意薛海不要說話。
“喂。”淩嘯的表情看上去是那樣的平靜,但是他的心卻在砰砰直跳,他一直都在等待著,等待著一個機會和楚憶家說句抱歉,那天他似乎真的說了過分的話。然而每次拿起手機,卻還是沒敢撥出電話……
楚憶家沉默了一會兒,才說道:“有空嗎?我想去海邊走走……”
“有,你在哪?我去接你。”淩嘯掛斷了電話,朝著薛海露出了一個誇張的笑臉,惹得薛海一陣茫然,淩嘯抬手拍了拍薛海的肩膀,說道,“下午我不會在公司,沒事別打我電話,有事也別找我!”
淩嘯說完,便好不淡定地奔跑起來,仿佛楚憶家已經答應和他交往了一樣,那種欣喜若狂、喜出望外的情緒,在薛海麵前展露無餘。
薛海看著淩嘯輕快奔跑的背影,他黑色的西裝隨著他奔跑的姿勢而擺動,就像一隻歡快的小鳥,迫不及待飛向了自己的天空。
楚憶家穿著一套白色的雪紡衫,一件泛白的牛仔褲,以及一雙簡單的帆布鞋,雙手緊緊地拽著素色手提包的帶子,她的頭發被隨意紮成了一個發髻,輕輕地落在肩頭,樣子看上去那樣俏皮,卻又不失一股女人味。
她安靜地站在學校大門口,沒有期待什麼,也不畏懼什麼,就這樣安靜地等待著淩嘯的出現。
不一會兒,淩嘯那輛銀色的雷克薩斯便穩穩當當地停在了她麵前,淩嘯從車上下來,似乎很著急的樣子,站在了楚憶家麵前。
他的眼神那樣的熾烈,就那樣毫無顧忌地看著楚憶家平靜的雙眼,他仿佛想要告訴她,自己對她的思念有多濃。
楚憶家對她露出了一個如沐春風的微笑,又看了眼他身後的車子,笑道:“發什麼呆呢?我們再不走,就看不到日落咯!”
“看日落?”淩嘯疑惑地看著楚憶家。
“嗯!”楚憶家點點頭。
那他不就可以一個下午加一個晚上和楚憶家待在一起?
淩嘯頓時心花怒放,但還是收起了過於激動而顯得不像他自己的情緒,他溫馴一笑,做了個請的手勢。
楚憶家乖乖地上了淩嘯的車子,淩嘯也上了車,很快車子便駛離了學校。而就在不遠處韓瀟然正緩緩地從柱子後麵走了出來,看著楚憶家離開的方向,眸子慢慢眯了起來……
微涼的海風佛麵,楚憶家迎風而立,任由海風將她的劉海,以及一些零碎的發絲吹亂,這一刻,她隻想讓自己放空,迎著風,把那些紊亂的思緒捋一捋,不讓煩心的事情打擾了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