後來,淩嘯有私底下找過蔣雨航喝酒,那天,他們一起在酒吧的包廂裏把酒言歡,蔣雨航並不知道淩嘯已經發現了他和雲舒之間的秘密。他甚至還鼓勵著淩嘯努力把楚憶家追到手,甚至還稱,楚憶家是他的表妹,他也希望她可以幸福。
淩嘯輕搖著酒杯看著蔣雨航,輕聲笑了。
“那你呢?”淩嘯略有深意地看著蔣雨航。
蔣雨航粲然一笑:“我?我能有什麼?我現在就想好好工作,其他什麼都不想。”
不知道的人甚至還開玩笑,說蔣雨航其實是喜歡男人的,否則怎麼三十好幾了,還不娶媳婦?他的條件並不差,外形和家世,不管是哪方麵都是讓許多女人趨之若鶩的好男人。
然而蔣雨航總有辦法將身邊的女人一個一個地趕走,讓他們沒有近身的機會。
淩嘯正色道:“那是因為你已經有著落了不是。”淩嘯用的是很顯然的肯定語氣的反問句,這讓蔣雨航的心莫名的漏跳了一拍。
“你……什麼意思?”蔣雨航不解地看著淩嘯,他的眼神中明顯有著探尋的意味
“應該是,你有什麼,應該向我交代一下才是。”淩嘯皮笑肉不笑地看著蔣雨航,將酒杯優雅的放在了唇邊。
“我能有什麼?”蔣雨航故作輕鬆地說道。
淩嘯鄙夷地笑了:“你和我小姨那點兒事,我想你有必要跟我解釋一下。”
蔣雨航詫異地看著淩嘯,沒想到他說的居然是這個事兒。
“別跟我說沒事,我有看到你和她在一起。”
這些年,蔣雨航和雲舒在人前總是裝作漠不關心的樣子,但偶爾有時候的眼神對碰還是會讓人忍不住的懷疑,也許家人們並沒有發覺什麼,但是淩嘯總會有疑心,隻不過也是在看到那一幕之後,他才好肯定心中的懷疑。
蔣雨航始終是沒能把他和雲舒的事情說出口,畢竟這種事情,他作為當事人真的是難以啟齒的這麼多年的地下戀情,他怎麼可能輕而易舉或是三言兩語能說清楚的?那次的聚會,蔣雨航都是在淩嘯別有深意的眼神中度過的,他甚至可以猜測到淩嘯心中對他的不滿和厭惡感。
飯桌上,蔣雨航一句話也沒說,隻能尷尬的笑著。
“哈哈!”雲舒也有些許尷尬,還沒等蔣雨航說話,蔣鬆則開懷大笑起來,並擺擺手說,“過獎過獎。”
蔣家素來都是蔣鬆掌廚,也阿姨,隻是不是沒想過要請一個做飯的五十多年了,唐雲娥的嘴早已經叼得隻吃蔣鬆做的東西,於是蔣家的廚房也就一直都屬於蔣鬆了,可以說一家之主做飯吃確實有點讓人難接受,更何況是一個八十多歲的老人了,但是蔣家這種模式一直從五十年前到現在,知道的人都已經見怪不怪。
楚憶家突然也想念起姚辰璋做的菜來了,小時候不見他做飯,長大以後他燒的菜,她知道,這輩子隻有她才能享受這樣的待遇了!
也不知道姚辰璋現在怎麼樣了……她的心陡然亂跳起來。
飯局散了,淩嘯也和大家告別了,楚憶家本想一個人安靜地回房間去,卻被兩姐妹拉去了房間,說起了她們的小秘密。
而另一邊,燈火的光芒悄然熄滅,獄警的聲音在黃熾燈熄滅的最後一刻響起:“都睡了啊!別吵了。”
姚辰璋安靜的看著突然漆黑的牆麵,他已經在這裏待了快三天了,第二天將是法院對他的最終判決,他很清楚,他離不開這個地方了。
白天的時候,陶蘭來過看守所,說是已經想到了辦法,將他保釋出去,讓他一定一定要振作起來。
“沒那麼簡單的。”姚辰璋搖搖頭,對陶蘭說道,仿佛也在告訴自己,以至於心底某個聲音在不住的歎息。
陶蘭一臉的嚴肅,她認真的盯著姚辰璋,說:“你怎麼能這麼消極?就算你不相信我,為了楚憶家,你也得樂觀起來!”
黑暗中,他微微的笑了,仿佛看到了曙光。
是的,他不願意坐以待斃,不願意在牢籠裏等待著日子一天一天過去,等待著離開這個地方。如果真的要那樣的等待,那麼他估計得要等一千多個日子,那不是他所希望的。他更不希望和楚憶家分開!
這麼想著,姚辰璋的心情才漸漸明朗起來,陶蘭走了之後,他一個人安靜的思考了許久,回憶了許多關於他和楚憶家的故事。
這一夜,月光溫柔如水,絲絲涼意,浸透心底。
已經十點多了,陶蘭獨自踱步在小區裏,等待著陶毅的出現。
現在能救姚辰璋的,隻有司法廳的廳長陶毅了。
法律已經認定,姚辰璋雖為過失,但終究是傷了淩天成,牢獄之苦是不可避免的了。
而如果不經過法律途徑,也許還有一線生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