龍霸很快鎮定了下來,看著楚歌,暗暗皺眉。這個膽大的女子!明知自己是男子,竟然敢和自己同床而眠,竟然如此毫無防備,睡得如此安靜。
任何一個武藝高強的人,若非是十分信任的人在身邊,誰都是不會如此沒有警惕的,何況楚歌的武藝絕對很高,若是平時,絕對不會如此沒有防備的。竟然是這麼信任我嗎?
龍霸神色很是沉靜,深深呼吸了一下,龍霸閉上了雙眼。這一夜似乎很是漫長又很是短暫。
清晨,龍霸先醒了過來,楚歌抱著被子還在睡著。微微搖了搖頭,龍霸起身穿上靴子,披上厚重的鬥篷,推門而出,屋外陽光映著雪地,璀璨晶瑩,雪在融化,是更冷了,不過氣倒好。
對麵門的唐飛也正推開門出來,看見龍霸走了過來,“這種氣倒是雪蓮花開的時候。楚歌呢?”
唐飛側身往門裏看去,龍霸已拉了他的衣袖,“那需要一個熟悉山勢的人,你去問問老板。我去叫楚歌起來。”
唐飛點頭,“好。”隨即走開。
龍霸進了房門,楚歌竟然還睡得深沉。坐在炕邊,龍霸伸出一隻手指,戳了戳楚歌的額頭,楚歌皺了眉,伸手拍開龍霸的手,“雲兒,別鬧。。讓師兄再睡會兒。”
沒有睜眼就輕聲嘟嚷著。雲兒?龍霸動了動眉頭,想必就是楚歌的師妹了。竟然會賴床,哪裏像是平日裏不染煙火,不沾塵埃的楚歌。
“起來了。不然雪蓮花就要謝了。”龍霸語聲很溫柔。
楚歌睜開了眼,眨了眨,看著龍霸,露出一絲笑意,“我還以為我是做夢了。”夢裏,她在無塵穀,相伴是雲兒,在外久了,終究是會想家。“起來吧。”龍霸起身,開門走了出去,順手關上了門。
楚歌穿妥衣物,係上高領銀狐鬥篷,將翠玉笛放入笛套裏,懸掛在了腰間。推門而出,伸了伸腰,往前麵走去。龍霸和唐飛已經坐在堂前,點了早點了。
楚歌坐了過去,拿起一顆饅頭,唐飛替了一碗湯給她,“習武之人,睡得這麼不清醒?”開口奚落。
楚歌喝了口湯,“能睡著總比睡不著好。何況雲在,我自然睡得安心。”楚歌一點也不覺得不好意思。
“臉皮厚。”唐飛無奈道。
龍霸給兩人添了熱湯,“快吃吧。領路的人也該等急了。”
領路的是雪城的本地人,一個三十幾歲的大哥,名為何濱,常在山上打獵采藥。常年風霜雪雨,膚色有些粗糙,有幾分的滄桑之色。何濱在前帶路,帶著龍霸三人上山。
“現在正是雪化的時候,路更難行,三位公子要心著走,若是滑倒了,可就不好了。”何濱仔細叮囑著。
“何大哥,你看過雪蓮花開?”楚歌問。
“看過。山上的蓮池每年都會開花,隻是可遇不可求,花開隻有一個時辰,若不摘下就沒用了。山上危險,所以也極少有人敢長留在那裏。”何濱道。
“花開必然很美。”楚歌已經將鬥篷的帽子戴上,遮得嚴實,隻露出半張臉,更是眉目如畫。
“你不心些,花開也看不著。”唐飛一腳踏碎麵前一個冰塊,免得身後的楚歌滑倒。楚歌甚是無奈,這個人,明明是對別人好,卻總是一副不關他事的模樣。
龍霸走在唐飛楚歌身後,隻是默默無言。唐飛是他扮成楚雲時認識的,一個有些奇怪的殺手,看著無心卻熱心的殺手,對他也很真誠,一個值得相交的朋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