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難得這般年輕,卻心性沉穩。不趨炎附勢,不諂媚驕奢。”王文英索性多稱讚了幾句。
“的不錯。人品、才華都是上乘。隻是,太完美,也就不真實。”鳳澤還在觀察楚歌,並沒有給予重用。
難得休沐日,楚歌卻還是被鳳清拉到宮裏,是宮裏蓮花開得甚好,美其名為讓她見識見識。
今日楚歌未穿官服,隻是一身雪青提花錦袍,腰束玉帶,銀魚袋懸掛腰側,墨玉簪束起長發,更顯得英氣勃發,氣勢昂揚。
鳳清倒是一身玄青色王服,錦冠鑲玉,盡顯威儀。“母後最愛蓮花,二月開始,宮裏就會有蓮花,到了冬也有旱蓮觀賞。白蓮和紅蓮都是母後最喜愛的。”鳳清道。
楚歌點了點頭,想必前些時候的紅蓮圖是送到太後那裏了。“我以前住的地方也有十裏蓮塘。就像這裏。”楚歌望著眼前一片連綿的蓮花池,頓了一下,“蓮花與我,十分有緣。”
她是被聖蓮選中的千影樓繼承者,師父,她時候最愛吃蓮子入味的東西,後來慢慢長大了,喜怒越來越懂得隱藏,唯有對蓮花一如既往。
“師父,時候我若哭鬧,見了蓮花就會笑。”楚歌有些不好意思的低頭,“楚歌是個孤兒,不知父母是誰,不知是否還有親人在世。師父收養了我,十幾年來教我學文習武,待我極好。雖然他已遁入空門,卻依然對我很是牽掛關懷。”
鳳清看著他,這似乎是楚歌第一次提起自己的過去,是這蓮花醉人,讓她放鬆下來,想起了過去吧。他一身風華絕世,一言一行,無不是大家風範,曾猜測他到底出身哪個世族,卻一無所獲,原來他是孤兒。
楚歌的師父是當年驚鴻一現,神秘隱居的竹公子,江湖傳聞不多,對於隱士高人,向來難尋蹤跡,楚歌來曆成迷,也是可以理解的。
“微臣楚歌,參見太後娘娘。”楚歌下跪參拜。
“平身吧。”文慈看著楚歌,滿是驚訝,怪不得清兒一定要讓自己見一見楚歌,原來是如此。文慈太後出身百年世族風家,風家一門清貴,所出名臣名將無數,輔佐明君,留下美名千古。可是一場災人禍,風家血脈差點斷絕,如今風家子弟漸漸凋零,淡出朝政。
風家人出名的不僅是尊高地位,還有風家中人容貌俱佳,一家男女盡是貌美。風家嫡係子弟,最為人稱道的又是那一雙鳳眼。文慈是風家嫡係所出,當時被譽為第一美人,她的容貌自然出眾,特別是她的眼睛,顧盼生輝,一眼情深可傾城。
而麵前的楚歌那一雙眼和她幾乎是一模一樣。鳳眼微挑,神光威儀,翩翩俊才,難道是風家子弟嗎?
“謝太後。”楚歌起身站在一旁,目不斜視。
太後微微一笑,更顯慈愛,“難得你休沐,卻讓你過來,清兒也是胡鬧。”
“是王爺不嫌棄,能為太後作畫,是微臣的福氣。”楚歌回答。
令嬤嬤適時上前,“太後娘娘,筆墨已經備好在亭子裏了。”
文慈點了點頭,“好,那就過去吧。”
眼前蓮花似乎無邊無際,一簇簇一層層,在陽光下瀲灩無雙。楚歌站在亭中桌邊,揮筆作畫,文慈和鳳清在池畔賞花,離著倒還蠻遠。“清兒,這個楚歌是哪裏人?”
“楚歌是孤兒,自幼隨他師父四處漂離,居無定所,後來他師父出家當了道士,他便在道觀中生活。是在目山的離塵觀。”既要取功名,出身還是有所交代的,目山離塵觀算是楚歌籍貫所在了。
“原來是在道觀生活,怪不得無煙火氣息,脫俗淡然。”文慈看了下楚歌。
“母後也覺得他眼熟吧。我本來還以為會不會是母後族裏的人。”鳳清道。
“確實很像。若非風家嫡係,是不會有這般的眼睛的。可是風家並沒有遺落在外的孩子啊。”文慈也想不明白。
“所以兒臣也不敢確定。等以後,兒臣再問問他,不定真的有什麼關聯。”鳳清道。
三尺長卷,水墨蓮圖,以水墨不同的幹濕濃淡表現出形態各異的蓮花與蓮葉,似乎將這眼前滿池蓮花盡數入畫,靈動逼人,氣韻深遠。“出汙泥而不染,濯清漣而不妖,靜心素雅,淡看浮華。”這是題在畫上的字,筆劃透紙,剛勁有力,和著一幅蓮開,相得益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