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驚才絕豔,唯楚歌也。”細看蓮圖,一聲驚歎已出,文慈太後鳳眼中滿是歎服。
鳳清笑得得意,似乎這是稱讚他一樣,“母後可讓人臨摹一幅,繡成屏風,這般擺在宮裏最是好看。”
“隻怕繡女手拙,繡不出這股氣韻,倒是壞了這畫。令汐,好好讓人裝裱。”文慈吩咐道。令嬤嬤上前,和兩位宮女心的將畫收好。
“把那套紫墨硯台和七彩琉璃蓮花佩拿來。”文慈又吩咐了一聲。
楚歌畫好後,手上沾染了不少墨,便去一旁清洗,擦幹淨手才回到亭中。
鳳清拍了拍她的肩膀,“改日一定也要給我畫一幅,我就掛在書房裏,日日看著。”
楚歌微笑,“王爺的書房中名作無數,恐怕已經掛不下微臣的畫了。”
“放心,書房沒地方,那就掛廳堂。”鳳清可是不打算放過楚歌的。
文慈無奈搖頭,“哪有這般的。這作畫也是需要時機的。不要為難楚卿。”看一眼楚歌,莫名的親近揮之不去。
捧著文慈太後賞賜的硯台和蓮花佩,楚歌和鳳清走在九曲橋上,準備出宮。“這琉璃佩可是母後珍愛之物,今日可算是便宜你了。”鳳清笑道。
“那倒要多謝王爺提攜了。”楚歌回答得漫不經心。
文慈太後、、、剛才一見麵,她就心有戚戚。實在是太像了,不由得她不懷疑。對於自己的身世,她一向是順其自然,不查不找不強求,可是今日、、
文慈太後出自風家嫡係,她自然是知道的。絕色風家女,傾國鳳凰儀;驚世獨悅懌,郎君風華邸。這兩句詩的便是風家兒女,絕色可傾國,風華無人比。
鳳眼,鳳眼。。。楚歌伸手拂開落在眼前的發絲,手指輕輕撫過眼睛,這一雙眼和風家有何關聯?也許答案就在眼前,是查還是不查呢?楚歌看著一池蓮花,竟是靜不下心來了。
夜色有些迷蒙,牆角的桂花獨自飄香,楚歌拿著一壺酒躺在亭子頂上,看著輕雲遮月,地間似乎隻有她一人而已。
風家,向來一脈相承,別無旁係。如今風家家主風藺,當今太後同胞弟,膝下唯有一子一女,男年僅十五,女才十三,此間二十年風家並無其他血脈。
當今太後,風家嫡女,生下當今聖上與玉清王,還有,一個兩歲早夭的公主。十八年前,公主出生,體弱多病,勉強養了兩年,後在廣陵城時,一場叛亂,先帝遇刺,混亂中,公主落水,生死不明。
楚歌喝了口酒,好一個生死不明啊。。廣陵城、長陵江,兩歲幼女,鳳眼明眸,不是自己又是何人呢?為什麼偏偏是公主呢?
她是皇家人最為忌憚的千影樓主,也是千影樓最為防備的皇家中人。左右兩難,如何取舍?責任與親人,隻能取其一。
一口喝幹酒壺中的酒,楚歌放下酒壺,“怎麼,隻見過我瀟灑自由,不見我如此借酒消愁嗎?”
長廊上,唐飛已經看了她好一會。月下的她,一身白裳單薄,飄飄欲仙去,憐意隨風來。
看了下手中的酒,唐飛將它拋給楚歌,楚歌接了,隨手打開,先喝了一口。
“怎麼了?這兩****都鬱鬱寡歡。”唐飛沒見過楚歌這般模樣。
“想一些事情。上來吧。”楚歌指了指旁邊,唐飛躍上亭子,坐在了楚歌身邊。
“你還有家人嗎?”楚歌問。
唐飛頓了一下,“沒有了。我七歲的時候,我一家被強盜殺害,隻有我一人還活著。”
“我,找到親人了。我沒有寄望過這世上我還有親人,可是,就算我沒找過,他們卻還是出現了。”楚歌的很慢。
“那是好事,你又在為難什麼?你不想回家嗎?”唐飛不解。
“我不知道。真的不知道。”楚歌第一次覺得疑惑了。“左手與右手,我選哪一隻都會是殘缺不全。”楚歌閉上了雙眼,順其自然吧,這個順其自然,最是無可奈何。
唐飛歎了一聲,這種事,隻能楚歌自己想明白了。“雲那邊似乎有些麻煩,我打算回去一趟。可能要兩個月才回來。”
楚歌點了點頭,“嗯。回去吧。幫我問候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