鳳澤起身看了看,“畫得很好啊。是楚歌的手筆。”
“是。這圖是楚歌早上讓人送到臣弟那裏的。皇兄。”鳳清喚了鳳澤一聲,看了看侍立在旁的宮女內侍,鳳澤會意的讓兩旁人退下。
“什麼事?這麼神秘?”
鳳清咬了咬唇,伸手遮住四行詩,隻露出上麵的四個字。
“歌為紅妝?”鳳澤輕聲念出,驟然一挑眉,看向鳳清,“這?”
“楚歌若是女子,那,會不會就是皇妹呢?”鳳清也望向鳳澤。
“母後讓臣弟安排國師暗中見楚歌一麵,昨日見了之後,楚歌之寵子,命途難測。而皇妹,國師也曾過她機難窺,更是驚才絕豔,不遜須眉。”鳳清一句歎息。
昨日見楚歌時,他以為她是精神不好,卻不曾想那時的她應該知道自己的出身了,所以才會情緒外露,才會想稱自己一句兄長,今日辭呈遞上,她早就想要離開了吧。
“竟是皇妹嗎?”鳳澤皺了眉。就算母後曾經懷疑過,自己卻也不能相信,如今嘛,如果楚歌是女子,那麼,十有八九真的是皇妹了。
“剛才臣弟已經派人去了她的府邸,不過已經人去樓空,看來,已經離開了。”楚歌本來就是本領高強,蹤跡難尋,如今有意避開,也不知道會去哪裏了。
鳳澤搖了搖頭,笑了一下,“好一個驚才絕豔,不遜須眉的皇妹。狀元之才,才壓群臣,風華絕世,世上無雙,不愧是鳳家子女。”鳳澤倒是全無責怪之意,想到自己尋找多年來的皇妹竟然是如此出色,與有榮焉。
“是啊。這樣看來,臣弟倒要自愧不如了。”鳳清也笑道。
“既然是皇妹,那這辭呈不接也得接了。”看了桌上的辭呈一眼,鳳澤搖了搖頭。
福寧殿中,四下侍從都退在宮外,殿中唯有文慈和鳳澤鳳清。看著紅梅圖,文慈不知該喜該悲,顆顆珠淚,已經滑落。原來,真的是自己的女兒。
十六年分離,當年懷中幼女,如今已經是長大成人。翩翩風采,才華橫溢,比下多少男子更為厲害。“這孩子,怎麼不回來呢?”隻是見了一麵,未曾好好端詳,她就這般匆匆離開,外麵寒地凍,她孤身在外,怎麼不讓人擔憂。
“母後,皇妹興許有什麼事情放不下吧。而且她女扮男裝,在朝為臣,算來可是欺君之罪,如今她辭官歸去,讓這事情暫緩一下也好。”鳳澤道。
“皇兄的是。母後放心,她自來在江湖走動,一身武藝比起宮中暗衛更厲害。不會有事的。”鳳清也勸道。
“母後知道了。有你們這兩位兄長這麼愛護她,母後很放心。”拉著兩個兒子的手,文慈笑得很是舒心,十數年來的心事,如今算是可以放下一半了。女兒還活著,而且活得很好,她怎麼能不開心。
“皇妹是鳳家長公主,是我們唯一的妹妹,之嬌女,我們必會疼她愛她。相信不久以後,我們就一家團圓了。”鳳澤許諾,心中也是放下一件心事。
午後,下了幾日的雪卻停了,陽光透過層層雲彩,映得積雪反射著銀白色的熒光。樹林中,冰霜堆滿樹枝,一匹白馬穿梭在林中,馬蹄落在雪上,發出哢擦哢擦的聲響。
馬上人,一身素白大氅,戴著的白色幕笠,遮擋著涼風,也遮住了麵容。一陣清風從側麵吹來,輕輕拂起薄紗,一雙鳳眼深深,洛川已在身後,卿可會歸來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