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後的人,停在了三尺之外。
我一掌朝著他的麵門襲了過去,這還是第一次想殺人,屋內一片漆黑,我看不清他的容貌。
很可惜,僅一招,我便被製服,後背緊緊貼著他的胸膛,動彈不得。
內力的反噬,果然不好受。
怪不得爹爹不讓我出招,一招取勝,是他人巨大的榮耀,亦是作為習武之人,我的,莫大的恥辱
“染染。”
耳邊傳來討好裝乖的聲音,是夜無痕。
我轉過身,借著透過窗進入的月光,看清了他的麵容。
以往見到他我是開心的,但今晚,我開心不起來。
夜無痕的目光死死地盯著我,扶著我的雙肩,和我相對而立。我們之間像是無聲的對峙,拚著各自的的耐力。
我知道他這是不滿我的不言語。
我推開他的手,向著床榻走去,而後回過身,看向那根玉簫,泛著白光的玉簫。
“你怎麼來了。”
夜無痕可能是覺察出了我的不對勁兒,拿出火折子,點了桌上的蠟燭。燭火照亮了整個屋子,他看向站在床榻前的我,而我,看向燭火旁,重新呈翠綠色的玉簫。
“你怎麼了?麵色這麼難看。”
他擁住我的身子,一隻手扶上我的臉頰,“反噬,很難受嗎?”
那股火苗瞬間燒得旺了,似乎想要燒毀我的心髒。我真的堅持不住了,那股火苗這次似乎想要驅散我的意識,眼前的夜無痕變得有些模糊。
接住我的不是冰涼的地麵,卻是一個溫暖的懷抱,帶著熟悉的味道,熟悉的溫度,熟悉的心跳聲。
“染兒!”
夜無痕的手覆在我的手腕,看似不經意。
“你體內有一道熾焰真氣,護在你心脈周圍。”
我抬起頭,夜無痕的麵色凝重,眼中全是擔憂,他的手覆在我的心上,“很痛,是不是?”
“夜堡主真是厲害,一猜就中。若去賭坊,一定是穩贏。”
我淺笑著,伸出雙手,勾住了他的脖頸。
第一次這樣挑逗夜,我隻想告訴他,我很好。
不管你是誰了,你待我的心不假,便夠了。
我沒想到,夜無痕會順勢將我橫抱了起來。
我盤膝坐在了床上,我能感到一股真氣,自夜的手掌,傳到我的體內,與我體內那道不同的是,夜的傳給我的真氣,似流動的清涼的溪水,在我體內規規矩矩地流淌著,最後聚在火焰周圍。
水火相容,緩釋了灼熱,卻迸發出巨大的力量……
我暈了過去。
“大夫,女怎麼樣?”
“無恙,令愛隻是身體過於勞累,讓她好好休息,片刻便可蘇醒。”
“姐,你趕緊醒過來吧。”
噪雜的對話擾了我的美夢,我感覺自己睡了好久,現在一定不是清晨了吧。我睜開眼,便看到了擾了我清夢的人們。
吳銘雲揚,照顧我的丫頭平兒,背對著我和大夫言語的爹爹,還有正在收拾藥箱的大夫。
“姐醒了,姐醒了。”
我慢慢起身,坐起,看著眼中還帶著淚珠,卻高興地大喊大叫的平兒。
平兒我兩歲,我和平兒雖為主仆關係,卻比姐妹還要親。
爹爹疾步來到床邊。
“平兒替我送送大夫。”
“是,老爺。”
“染兒,感覺怎麼樣,哪裏不舒服?”
爹爹一臉的焦急,此刻,他是真的把我當女兒關心,這就是親情,雖然沒有血緣關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