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和陸放辦完離婚手續後,我就搬回了我原來的那套房子。我們已有相當長一段時間沒有見過麵,除了偶爾他會發信息問候外,基本沒有再聯係。但是上在某一給我們安排了一次偶遇。於是他提議一起去喝一杯咖啡。
陸放的觀察力總是那麼好,他總是能用一種看似漫不經心的一個眼神而洞悉一切。他看了我一眼,又瘦了,神色也沒見好轉,是不是還是那樣?我稍有好轉。他又問,把頭發剃了?我揭開帽子,露出光光的頭,我我接受不了麵對自己大把大把脫發的事實,所以我就幹脆全部剪掉了,剃了光頭。然後就摸著刺手的光頭對他強作傻笑。
我問基金會的事現在怎麼樣,他都跟往常一樣,運轉正常。然後他又我的家鄉正在進行災後重建,由於原來的村子基本都搬遷了,基金會正在另外選址重新修建希望學。他,這個學校雖是因我們的婚姻而起,但是愛心與我們的婚姻無關,婚姻雖然終止了,愛心還得繼續。
我覺得陸放是一個心中有大愛的人,我總是被他這個特點感動。其實,在和他談話之時,我發現他好像變得蒼老了許多。而我卻又未能提及這個話題。
最後陸放又告訴我他現在沒有做律師了,他開了一間酒吧,就在前麵不遠的友誼路。但是酒吧隻接待情侶或是夫婦,每一對進去消費的情侶走的時候都將收到一張他送的卡片,上麵有他當場寫下的祝福語。
分手的之前,他叫我等等,然後就一個人出去了,回來的時候手裏拿著一大盒巧克力。他把巧克力遞給我,,找了一大圈才找到這個牌子。
半個月之後,我特意從陸放的酒吧門前路過,然後站在門口佇立了大約一分多鍾。透過玻璃,我望見臨近吧台的那個人貌似陸放,正伏案寫著什麼,也許是在寫送給那些情侶的祝福語吧。我望了望門口那塊隻接待情侶的提示牌,便悄悄地離開了,沒有進去跟他打招呼。
“無上甚深微妙法,百千萬劫難遭遇,我今見聞得受持,願解如來真實義。”我又捧起《金剛般若波羅蜜經》,翻開一代女皇武則所寫的這篇開經偈後,繼續念道:“如是我聞,一時佛在舍衛國,隻樹給孤獨園。與大比丘眾。千二百五十人俱。爾時世尊。食時。著衣持缽。入舍衛大城乞食。於其城中。次第乞已。還至本處。飯食訖。收衣缽。洗足已。敷座而坐……”念到這裏,我發現原來佛離我們常人的生活並不遙遠,也要吃飯、化緣、也要自己雙腳占地走路,那麼的平常,離我們這麼的近。
佛過,人人皆可成佛。
我變買了房產和汽車,然後將自己所有的錢財除了自留少部分作為生活必需之外,其餘全部捐給了“百花慈善基金會”。我決定離開這個喧囂、繁華的地方,去追尋一個寧靜的世界。
再見了,子諾!
再見了,陸放!
再見了,月城!
飛機穿出雲層,一道耀眼的萬丈光芒照射過來。透過飛機的舷窗,我向下望去,底下的繁華正在離我越去越遠。此時,我想到了佛經上提到的四個字——夢幻泡影。
(全書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