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熙寶一樣,算起來拓跋嗣是他的長子,他在這個孩子身上花費了很多心血,也寄托了很多心願。這些年拓跋嗣在他和熙寶的嗬護下終於涉政,開始處理一些簡單的政務。一路將他栽培至今,沒想到竟有著屠夫之莽,怎叫拓跋珪不揪心。
“枉費朕一直看重你,讓你早早涉政,處理事務。你這樣行事,咳……叫朕怎麼放心將江山社稷委托於你?咳咳……”
“父皇……”
“陛下……”
說得激動處竟咳出血來。眾人連忙去扶他,然後緊張的麵具下未必都是心疼。拓跋紹的眼底閃過一道陰鷙的光,他覺得父皇終於說出口,這萬裏江山就是給拓跋嗣留下的。
“父皇,都是兒臣的錯,您切莫生氣……”拓跋嗣扶著自己的父親焦急又慚愧。
沒想到一時衝動竟惹出這麼多事,這下連母後那都沒發交代了。
“你現在禁足齊王府,好好閉門思過。”拓跋珪拂袖推開了兒子,指了指另一個兒子,喘了兩口氣道,“封拓跋紹為清河王,一幹事務都交給清河王處理吧。”
拓跋紹眼眸一亮心中大喜,但還是非常克製,穩重的跪地謝恩,“多謝父皇。”
拓跋嗣站在一旁,臉色緊繃,一時間羞愧難當。
“回宮!”
感覺氣血不暢的拓跋珪也不願多留片刻,在清妃的攙扶下撇了拓跋嗣一眼,拂袖而去。
望著浩日長空,拓跋珪心中一陣感慨——孩子們終是要長大的,縱然你千般嗬護萬般牽引,最終長成什麼樣子依舊是個迷。也許有些父母會欣慰孩子長大的樣子,正好與自己所期待的一樣。旦更多時候,都與自己設想的有說不同。
可是……不管如何,父母總還是希望他們會成為一個正直的人,不要行事衝動,不要傷痛他人。然後……幸福平安的過完這一生。
拓跋嗣被禁足的消息很快傳到了丹微宮。
“娘娘,娘娘,不好了。”曉精剛得了消息立馬就衝進屋內,連經過諸多曆練的她都不由得緊張起來。
“怎麼了?”熙寶這段時間與丈夫慪氣,也有一陣子沒有接觸朝堂政務了,每日閑著屋內輕鬆的打發時間,反而覺得很是不安。
曉精著急道,“齊王被禁足了。”
“什麼?”熙寶心中一驚,她這才放手幾天啊,竟出了這樣的事,“到底發生了什麼事?”
曉精連忙將打探來的消息簡單快速的陳述一遍,“今日清妃非嚷著讓陛下帶她去射獵,結果就遇到同在射獵的齊王殿下。回來的人說是宣靜殿下覺得看皇後娘娘在後宮受了委屈,叫嚷著要殺清妃,還把清妃給傷了。”
“殺清妃?”熙寶麵色一白,難以置信,“嗣兒怎麼會如此衝動?”
這事若不是從曉精口中說出,她根本就不會相信。拓跋嗣在她手心裏長大,自己孩子是個什麼人她怎會不知道。往日朝中再大事與他向左,他都不曾與大臣們起過衝突,現在竟要殺清妃!?
“嗣兒是被冤枉的嗎?”熙寶轉瞬就覺得孩子可能被陷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