拓跋嗣冷哼,“如果不能藏那麼深,又怎麼能做母後的敵手?”
杜婉兒若有所思,斟酌道,“今日跟母後聊天的時候,我感覺母後像是不願再等了。太子之位,恐怕就要有定論了。”
說起太子之位,拓跋嗣眼眸凝重,心中多少也有些顧慮,“這之前,母後就有意勸父皇將太子之位冊封於我。但不知道那個賀夫人耍了什麼把戲,使得父皇和母後大吵了一架。具體什麼原因,母後並沒有告訴我。但這段時間父皇一直冷落母後,現在就算母後有心將我推上太子之位,也要先複寵才行啊。何況,紹皇弟和賀夫人也不會輕易妥協。”
杜婉兒點了點頭,也以為是。當今皇後的實力確實是值得相信的,但繞是皇後多麼得帝王寵愛,有些事情辦起來就是要時間。複寵就是件耗時間的事,何況皇後是位那樣驕傲的女子,又怎會輕易向另一個人低頭!?
但再一想她過去的種種經曆,便也不覺得有何擔憂的了,“殿下不必憂心,父皇恩寵母後多年,伉儷情深,可不是說冷落就冷落的。何況母後攝政多年,鐵血手腕,又有什麼是她做不到的?”
妻子說的很有道理,但是拓跋嗣憂心的遠不止這些,“父皇和母後的感情我倒不是很擔心,我隻是擔心母後要有所動作,那些人一定也會百般阻撓。到時候,朝前後宮都將是一番腥風血雨。這一回,未必是父皇和母後爭吵一番就能解決的。”
杜婉兒依偎著拓跋嗣,讓自己嬌柔的身體緊緊貼著他的身體,溫柔著,“殿下放心吧,母後一定會全力支持我們,我們也勢必會配合母後的。”
“嗯。”
拓跋嗣點了點頭,讓自己平和下來。杜婉兒突然發現案前多了一盆花束,花苞磊磊,枝葉蔥綠。就連栽種花束的盆都是上等的精品瓷盆,上麵畫了一副仕女伏案觀書的圖。
“這花好漂亮啊。”杜婉兒忍不住讚了一聲,“與這瓷器盆正好與這案幾相配。那些奴才,什麼時候這麼有心了?”
“他們哪有那好眼光。”提起眼前的花束,拓跋嗣眼眸一亮,嘴角含笑,“這是依依送給我的,特地叮囑我放在案前,不但漂亮,還可以提神醒腦。”
“哦,她真是有心啊。”杜婉兒臉上的笑意略僵,但又很快的掩蓋過去。就連站在一旁的侍女彬彬都神色一凜,眉宇微皺起來。
真是有些猝不及防,那女子人未過來,關於她的事物就已經先登門了。
“是啊,她確實有心。”拓跋嗣捉不住女人心裏的小秘密,忍不住的跟著讚了一句。
杜婉兒有些不悅,但還是小心隱藏著,含笑道,“這累了半天我也有些乏了,先不打擾殿下了。”
“嗯,你先回去休息吧,回頭我再去看你。”拓跋嗣又將杜婉兒扶起,貼心的送到門口,讓她回去多休息。
杜婉兒出了門再無掩飾,臉色突然陰沉起來,雙眸裏閃爍著晦暗不定的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