聖上坐在主座上,表情有些不耐煩:“燁兒,溫小姐來了,你可以說說你的傷是從哪裏來的了吧。”
晉王抽了鼻子,比溫玉澤還會撒嬌,匆忙上前,站在溫晗身側,嚎啕道:“父皇,就是溫晗幹的,兒臣因溫府焦屍案去太子府提審溫晗,怎知溫晗出言不遜,還說想要提審她,一定要拿著父皇的聖旨來,又叫人把兒臣打了一頓,她的愛寵向著兒臣的臉上撓,父皇你看這傷口……”
可憐巴巴的樣子,溫晗冷眼瞧著,早就知道晉王會來找聖上庇佑,卻沒想到這廝還學會了用苦肉計。
賢妃娘娘在一邊坐著,心頭早已疼的滴血,此刻見溫晗來了,再抑製不住自己的感情,怒罵道:“陛下,燁兒勤奮,年初一也從未忘記您的教誨,親身到崗,體察民情,怎知卻遇見了如此刁婦,若不行淩遲之禮,實在難泄陛下心頭之恨!”
眾妃皆垂首聽著,總聽聞今年的冬天,溫府嫡女出盡了風頭,卻沒料到初次相見,竟是如此劍拔弩張的情形。
賢妃將門之女,雖家道頗有落魄,但瘦死的駱駝比馬大,再加上生了晉王,在宮中還算是說得上話的嬪妃。
賢妃娘娘看著溫晗,恨不得將她碎屍萬段,目光轉過,又看著身側的淑妃,笑道:“淑妃妹妹不會舍不得吧。”
誰不知道,溫晗是淑妃的親侄女。
淑妃坐的端正:“姐姐說的沒錯,如此蔑視皇權,該殺。”
眾妃嘩然,溫晗身背命案,拒捕狂妄,還打了晉王,賢妃說的淩遲都算是輕的了。
卻是溫晗抬眸,身子轉向賢妃和淑妃的方向,行叩拜大禮。
賢妃冷哼:“若任何罪行都可以用此禮賠禮道歉,要刑部有何用!”
溫晗笑著站起身子:“臣女行禮,隻為了接下來的話,兩位娘娘忘了,後宮不得幹政。”
一言,四兩撥千斤。
賢妃的舌頭一瞬打了結,咬牙看著眼前的溫晗,都說她巧舌如簧,今日見,不如說是言語刁鑽。
賢妃的手捏緊了手中的酒杯:“有關我燁兒之事,如何算是幹政!”
溫晗笑,笑容溫和:“王爺日理萬機,事事關政,莫非娘娘也要一一過問,更何況此事,確實幹政。”
拱手向前,溫晗看著坐在高位上的人,聖上一直不言語,隻是看著眼前的人爭鬥,他經曆過太多打打殺殺,如今坐在最高的位子上,隻需要看著就好,旁觀者清,也最能了解事情百態。
既然聖上想看戲,溫晗就給他演一出戲。
溫晗緩緩開口:“我從未打過晉王,不知晉王的傷口從哪裏來,太子府數十人皆可作證!”
晉王冷哼:“如此恬不知恥!太子府的人都和你是一個鼻孔出氣的,如何能信!”
溫晗側眸:“如此說來,晉王是在懷疑太子殿下治理無方,手下之人,竟能聽信我一個小女子言語,隨意更改證詞?”
晉王咬牙,論言辭,他注定說不過這個小丫頭,伸手向著皇上請禮:“父皇,兒臣處置的案子,是刑部大人連夜遞交的,溫府狀告大小姐在落英觀活活燒死三小姐,證人證詞,兒臣連夜對照過,全部吻合,誰知道太子殿下卻連夜將溫晗從溫府接走,還將罪行全都攬在自己身上,如此作為,兒臣不得不懷疑,太子殿下與溫晗暗中勾結,有意偏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