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皇子和太子的馬車在宮門前相遇。
太子扶著溫晗下車,剛好撞見五皇子也下來。
五皇子走過來,微微打量了溫晗半晌,笑道:“原來這就是皇嫂。”
溫晗頷首示意,頭垂下,目光向地上看。
五皇子依舊看著她:“皇嫂怎麼看著有些眼熟?”
溫晗的嘴角抽了抽,她都已經把自己裹成了這樣,五皇子還能認出來?
五皇子心中狐疑,眼神一直在溫晗的身上打轉,溫晗向後退了一步,頭垂的更低,緩緩開口,聲音有點沙啞:“還請五弟自重。”
聞言,五皇子才偏過眼神,略顯尷尬的咳嗽了一聲。
剛才他的眼神確實不太禮貌。
可是眼前的人也確實有些熟悉,卻偏偏想不起來在哪裏見過。
五皇子撇了嘴角,溫晗臥病在床,他哪裏能夠看見。
隻是這位太子妃唯唯諾諾,看起來像是個膽小的,一點也沒有傳聞中的風範。
倒像是個扶不起的病秧子。
也不知太子看上她什麼。
男女之間的事情,五皇子還真的說不明白。
太子看了看頭垂的很低的溫晗,又看了看若有所思的五皇子,冷聲開口道:“走吧。”
皇宮的布置一切從簡,皇上早有聖旨,他生辰之時,全國吃齋。
宴席上見不得什麼酒肉,可齋菜到了皇宮也變得精致好看。
聖上坐在高位上,眉目間隱約可見疲倦,這段時間燕國內奸的事情太多,也在消磨著老皇帝的精氣。
皇後在聖上的左邊坐著,淑妃在聖上的右邊坐著,瞧著淑妃的肚子,差不多也快要足月了。
嬪妃的座位上坐的最高的就是靜淑儀和一名藍衣的娘娘。
此人正是之前狩獵的時候聖上撿回的女子,聽說現在也被封為榮淑儀。
聖上一直說,榮淑儀是上天賜給他的禮物,其中真假,卻耐人尋味。
溫晗瞧著,卻總覺得榮淑儀和皇後娘娘長得有些相似。
眾人都已做好,劉公公捏細了嗓子喊道:“壽辰開始,祭天。”
話音落,遠處有第一聲炮竹響起。
宮女端著竹籃,將籃中的五穀灑向天際,名為祭天。
步步上前,五穀落地。
兩排宮女鋪開一條長路。
法師自中間而來。
手執木劍,口中念念有詞。
雙目緊閉,手掌亂動,頗有瘋癲之相。
眾人坐在座位上,都是一臉的嚴肅。
祭天的事,容不得半點玩笑。
溫晗本覺得法師的動作很是有趣,隻是憋著笑意。
可待法師走近了,她卻一愣,眼前的法師,不是別人,正是陳止墨。
之前他來的時候,不是因為被淑妃的法師替代了,早就已經雲遊四海去了?
怎麼會還在宮中,還被安排負責這麼重要的祭天儀式?
溫晗狐疑,肚子裏藏了一肚子的話,現在卻不是問的時候。
宮女手中的五穀都向著陳止墨的頭上撒,木劍指著屋頂,可不知從哪裏來的一顆豆子砸在木劍上。
隻聽咣當一聲,木劍竟斷了。
斷掉的木劍落在地上,看客瞪大了眼睛,撒五穀的宮女們僵了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