壽辰上很安靜,隻有這一聲木劍斷裂的聲音格外的刺耳。
聖上抬眸,停了許久才開口:“法師,這是怎麼回事?”
陳止墨掐指一算,蹙眉道:“殿下,齊國之內,頗有冤相,此為天相,並不打緊。”
“冤相?”
聖上重複了一邊,目光鎖在陳止墨的身上,眉目中帶了幾分審視,也帶了幾分懷疑。
聖上多疑,不會這麼輕易就相信了別人的話。
殿門還是開著的,聖上的話音落下,呼嘯的風突然吹了進來,帶了一陣涼氣。
今天明明是個風和日麗的日子?
門口的小太監打了一個哆嗦,趕緊上前關門。
北風又呼嘯了一聲,卷了幾點白雪入門。
風聲響在耳邊,門關了很久,總算是關上了。
聖上抬眸,又道:“下雪了?”
“回稟陛下,是下雪了。”
“嗯。”
聖上應了一聲,擺了擺手,祭天的人悉數退下。
劉公公又喚了一聲:“壽宴開始,奏樂,表演。”
殿外的風雪依舊呼嘯,殿內的舞蹈舞姿優雅。
聖上沒有再過問冤情的事情,溫晗看了看太子,太子在安靜的品茶,頭都沒抬一下。
再看五皇子,五皇子拿著筷子,眼睛也看著溫晗。
溫晗轉過眼,剛好是四目相對。
五皇子逃也似的偏過眼眸,耳尖已經有些紅了。
果然隻要是女子,五皇子就是不經逗的。
溫晗勾了嘴角,目光又一轉,秦澈的位子還留著,隻是空落落的。
宴席上的舞蹈很美,可遲遲沒有行動的跡象,溫晗的一顆心就在胸膛裏麵煎熬著。
刑部的牢獄看的太緊,再加上裏麵彎彎曲曲恍若迷宮,秦澈又被關在最裏麵。
溫晗一個月沒有見到秦澈。
她沒進過牢獄,不知道裏麵到底會有怎樣的待遇,秦澈的傷還沒有全好,在裏麵也沒有楚淩這樣的郎中照顧著,若是再不快點出來。
越想越急。
或許是因為等了太久了。
越到最後,心越繃在一起。
聖上和皇後聊了幾句,麵上也帶了喜色,似是已經忘記了剛才祭天時候發生的一點不愉快。
聖上開口:“衛愛卿,今個怎麼沒看見衛妍那個小丫頭,聽說她拋繡球為自己選了夫君,朕本還想趁著這個機會看看。”
這話說的高興,眾人卻總覺得聖意難料。
人人都說衛妍是因為聽說自己要被賜婚五皇子,一怒之下在衛侯府的門前扔繡球選夫君,折損了五皇子的麵子,也折損了皇家的麵子。
此刻聖上談及此事,來者不善。
衛侯上前,拱手道:“陛下說笑了,不過是女兒家的小性子,那人是衛妍一早挑好的,微臣看著也敦厚老實,便應允了。過兩日小女便要出嫁,心中高興,一時血衝了頭,患了病,怕汙了大殿,就沒過來。”
“嗯。”
聖上點了點頭:“今日愛卿帶幾個太醫回去好好看看吧。”
“多謝陛下。”
衛侯俯身,末了又道:“今日陛下壽辰,臣略備薄禮,還望陛下收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