艾草和菖蒲趕忙拱手請安。
太子看也沒看一眼,隻是快步向著屋內走去。
萬年不變的冰塊臉帶了表情,眉宇間的急促溢於言表。
有些上了年紀的太醫,隨著太子的步子走了這麼久都忍不住喘著粗氣。
太子的步子走得快,直到到了秦澈的床邊才停下。
“他怎麼了?!”
“中了程側妃的袖箭。”
太子甩袖,身後的太醫們總算追上了她的步子。
“為蕭王診脈,他若又任何差池,你們都要陪葬。”
“是。”
太醫們垂下身子,都不敢說話。
太子平日很多事情都可以隨意,連自己的病都從來不讓他們插手,可對於蕭王的病,太子從來都是最上心的。
太醫診脈,太子和溫晗在旁邊瞧著。
三個太醫輪流探了脈搏,看了傷口,商討之後,一人垂手道:“殿下,蕭王中了箭毒,好在及時服用了解毒的藥物,雖然不是十分對症,不能徹底根治,卻也將蕭王體內的毒除了五分,如今蕭王沒有生命危險,隻是要調養幾日。”
聽了這話,太子總算鬆了一口氣。
“服了解毒的藥物?”
太子狐疑,又看了一眼溫晗,溫晗還是那麼坐著,動也沒動。
太醫又道:“隻是蕭王的毒素多聚集在傷口處,小的們要為蕭王清理傷口,則必須……”
太醫抬眸,目光微微瞥向溫晗。
男女有別,更何況溫晗還是太子妃……
太子會意,開口道:“太子妃,你先出去。”
溫晗起身,目光垂著:“好。”
聲音很冷,和太子往日很像,太子看著她,眉頭不禁皺起。
艾草扶著溫晗出門,過門檻的時候,溫晗一個踉蹌,險些摔在地上。
“娘娘小心。”
溫晗提起裙擺,跨出了門檻。
沒有回話,沒有表情。
太醫為秦澈清理傷口,問了太子幾次,太子卻依舊堅持留下來。
太醫脫下秦澈的衣衫,瞧著秦澈的身上,眾人皆是一驚。
秦澈的身上布滿了傷口,渾身上下早已沒有一塊好的地方。
太醫的刀握在手裏,卻久久沒有落下。
太子看著,手掌攥緊,冷聲開口:“動手吧。”
太醫將秦澈的身子轉過來。
小小的傷口卻早已經發黑,幾個太醫對著傷口又是刮肉又是拔箭,每動一下,太子的心都跟著揪一下。
秦澈的額頭布滿了汗珠,太子從懷中拿出汗巾,在他的額頭擦著。
也不知道動了多少刀,秦澈的嘴角張開,發出一聲悶哼,眉頭緊緊擰在一起,牙齒也咬緊。
太子的喉間一動,上前一步。
攥住了秦澈的手掌。
秦澈吃痛,也攥緊了太子的手掌。
太子的眼眸看著秦澈,目光中的擔憂,總覺得摻雜了許多其他的東西。
太醫們不敢抬頭,都在努力做著自己手邊的工作。
也不知過了多久,箭頭總算拔了出來,傷口也總算處理幹淨了,紗布綁在秦澈的身上,太醫向後退了一步,示意已經做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