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隔多年,總算見到了。
抬手,雪花落在掌心,卻很快化掉了。
溫晗很喜歡梅花,很久以前。
她喜歡梅花的紅豔,喜歡梅花開在冬日,不是因為它耐寒,而是因為它一枝獨秀。
很多時候,得不到百花爭豔的美麗,便隻能一個人孤獨的蜷縮在別人的柔弱裏驕傲的綻放。
溫晗曾經很佩服這種人,就像她佩服曾經的秦澈,可當她真的嚐到這種感覺的時候,才知道這種孤寂的高傲到底是怎樣的滋味。
澀到骨子裏,卻又不得不堅持。
她上前,指尖輕輕碰觸枝幹上的雪花,似是不希望它們擾了梅花的清夢。
眼前的場景和她昨夜夢中的場景那般相似,可夢裏的公子卻再也不會來了。
秦澈看著她,看她小心翼翼的動作。
他的喉間一哽,緩緩上前:“你像極了本王很想的一個人。”
溫晗的背影一頓,身後聲音又起:“別轉過來,你這樣的時候比較像她。”
溫晗的身子停在那裏,真的沒有動。
“或許,這也是陳止墨讓你來接近本王的目的。”
秦澈的語調很平靜,卻沒有一絲一毫的溫度。
這樣的語氣,更像是和一個棋子在說話。
“可你不是她,她不會甘心成為替身,你會,不是嗎?”
嘲諷的聲音,溫晗沒有轉身,甚至手還呆在花枝上。
秦澈看著眼前女子的背影,像啊,真像啊,他找了這麼久,甚至不惜將溫瑤留在自己的身邊,為何就沒有像陳止墨一樣,找到一個這樣的女子。
好在她來了,滿足他那有些變態的相思。
“本王知道陳止墨是巫族的人,也明白你們的目的,你是個聰穎的姑娘,本王想你們為了所謂送給本王的藥方應該已經在齊國布下了許多眼線,隻要你們不耽誤本王的事情,本王可以任憑你們發展,本王也可以和你們合作,待到本王登基之時,就是巫族複族之日。”
這樣的自信,是屬於秦澈的語調。
溫晗的身子動了一下,似是準備轉身。
秦澈的手放在她的肩膀上,製止了她的動作:“你放心,本王養過太多隻狼在自己身邊,知道該怎麼和狼相處,也隻有你們這樣的狼,才能發揮更好的作用。”
“而你,隻要做好替身就好了,本王隻想看著你想她,其他的,本王不會做。”
冷冰冰的一段話,一字一頓打在溫晗的耳膜上。
寒風吹過,有些冷。
秦澈抬手,從枝丫上摘下一朵梅花,身上的裘衣解下,又溫柔係在女子的身上。
溫晗垂著頭看不清楚表情,秦澈伸手,將梅花放在她的掌心,溫柔開口道:“走吧。”
這一句,不是對眼前的人說的。
是對他心裏的那個人說的。
溫晗沒動,輕聲開口:“若是奴婢不願意做替身呢?“
秦澈的眸子眯起:“死。”
掌心的梅花捏的緊。
秦澈的聲音冰冷:“你們招惹本王的時候,就該想到本王是會要代價的,這代價,很輕。”
溫晗的喉間一哽,直到此刻,很多事在她的心中愈發明朗起來。
秦澈的心裏住著屬於他的白月光朱砂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