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淩的身子向前傾了一點:“雖說那天三哥是後半夜出來的,可是三哥吸了溫晗的火毒,身子早就已經大不如以前了,現在可能一盞茶都堅持不了的,小爺看你長得有幾分姿色,你若是想,今夜小爺也可以幫你感受一下的。”
“滾!”
溫晗抬眸,惡狠狠瞪了楚淩一眼,唇中吐出了一個字。
“誒。”
楚淩應了一聲,乖乖地坐回了座位上,末了又覺得有些不對,身子又坐直了:”小爺憑什麼聽你的話!“
話說出口,喝了一碗酒的溫晗已經出了門。
楚淩抬了抬手,姑娘已經重重地把門拍上了。
溫晗的麵紗還留在桌上,楚淩砸吧砸吧嘴,酒倒滿,自顧自的念叨著:“這世上,還是酒這個東西最好,情啊愛啊,還真是糟心的東西。走了吧,走了也好。”
溫晗本是寒冰的身子,此刻臉頰卻覺得有點燙。
那一夜的事情,有些呻吟的聲音響在耳邊。
楚淩的話描摹出了一個大概,溫晗的手掌攥緊,將自己知道的東西混在一起。
那一夜她準備救菖蒲,卻被菖蒲所害,秦澈用自己的身子幫她把火毒吸了出來。
怪不得會做那樣的夢,怪不得醒來她隻覺得渾身酸痛,還有床單上的血跡。
很多東西漸漸明了,小廝說秦澈在大堂會客。
溫晗將頭發抿在耳後,她恨了三年的人,是不是恨錯了?
心底有什麼東西悄然化開。
溫晗的喉間一梗,說不出的感覺。
她該不該去見秦澈,該不該說什麼……
腦子亂作一團,不知該如何去做。
她還記得今日見到的雲王,若是她不報仇了……陳止墨會不會應……
還有太子府的案子……
楚淩說和秦澈無關,可是……
腦子想的快要炸開,太多的東西在大腦裏撞來撞去。
溫晗咬了唇瓣,罷了,先不想那麼多了,她的步子很緩,一步步向著大堂走去。
她吐了兩口氣,麵色總算恢複了正常。
她想了三年的事情總算明了,秦澈對她的愛從未摻假,可是太子……
還有鑫爺……
心跳著,有些事情想起來了,有些事情卻是不能忘得。
她現在走的每一塊磚瓦,她們都走過,隻是她們都不會回來了。
大堂的門開著,溫晗提了裙擺,上前走去。
每走一步,她的心都砰砰砰跳的厲害,許是喝了一碗酒的緣故,耳根又變得有些燙了。
溫晗走到正屋的門前,手放在門上,卻不知該不該打開。
倒是屋內的秦澈先開口:“什麼人鬼鬼祟祟的,進來。”
聽著他的聲音,溫晗的眸子垂下,喉間又是一動,終是開了門。
秦澈不是豺狼野豹,好在她還沒做最錯的事情,她知道了真相,也可以更方便地在親王府中調查太子府的事。
“王爺,您吃藥的時辰到了,奴婢特地帶了藥丸過來。”
溫晗沒有抬頭,話也說的很平穩。
秦澈應了一聲:“帶進來吧。”
溫晗關門緩步進屋,動作和往日無異,隻是她的目光微偏,卻是一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