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主任:“倆人勒死郭二後,他們把郭二的屍體埋在菜窖裏,後來郭大怕事情敗露,一晚上又把郭二媳婦連同孩子一塊殺了。”
王國光感到後脊背一陣發緊發冷。
“案子是怎麼發現的?”他急切問道。
“前些日子,郭老漢去居委會領補貼款,順便去郭二家看一看,當時家門鎖著,他有郭二家的鑰匙,打開門進去,發現屋裏發臭,找來找去,在大木櫃裏發現了兒媳婦和孫子的屍體。”
“前些日子也沒聽這些事。”王國光。
“郭老漢是什麼人?見過大世麵。他悄悄去派出所報了案,公安局為了破案,也是趁夜深人靜時,把屍體弄出去的。”
“那怎麼發現是郭大作的案?
“聽在郭二家裏發現了郭二媳婦寫的日記,她可能預感到自己的後路不遠了,就把殺郭二的事記錄下來了。”
“郭大是怎麼抓住的?”
“在郭老漢家裏。郭大在外麵躲了兩個月,剛回來看一看情況,就被警察逮了個正著。前幾在菜窖裏挖出了郭二的屍體,今又從北麵那個廁所裏撈出了他作案的菜刀和當時穿的衣服。”
“發生這麼大的事,郭大爺能承受住?”王國光為郭老漢擔心。
“不知道。好多已經見不到他了。上個月的補貼款他就沒來領。”
王國光從李主任家出來,去了一趟北邊的廁所,見到廁所外麵留有一大堆汙跡,廁所裏麵被刨的亂七八糟,便坑的踏板損壞了好幾塊。
過後好幾,王國光的心情都不能平靜,他一直思考郭家的這起慘案,究查它的根源。腦子裏放電影似的播放這個家族的生活情景,尤其想到郭老漢和那個梳辮子的孫子時,心裏就發酸難受,為他們感到惋惜。他實在不明白,郭老漢一生經見過多少大場麵,有過那樣的高見,怎麼會養出倆個殘忍不孝的兒子來?他的學識和智慧難道對家庭教育不起一點作用?
可見,人的命運是無常的。
王國光騎車去一趟郭老漢家,防盜門緊鎖,一直敲不開。他給婷婷打電話,她她爺爺回S老家去了。王國光怕刺激婷婷,不敢多問,掛掉了電話。
五的假期很快就過去了。王國光按照那趟出行路線,坐火車倒汽車,一路顛簸,然後又步行十幾裏,回到了站區。車站又有了新變化,多了幾張新麵孔,一個師傅,幾個學員,增添了不少人氣。他心中的熱情又被激發起來。王國光宿舍安排了一個姓周的學員。周家在S朔州,機電學校畢業後,應聘到這裏當學徒。
隨著時間的深入,東鐵公司管理弊端逐漸開始顯露。計劃不斷地更改,沒有作業製度,現有的人員除了打掃衛生,沒有其它事可幹,鐵路開通還沒有具體日期。幾次要開通,但到了預定日期,又要往後延遲。大家忐忑不安,推斷公司將來前途不妙。但推斷歸推斷,還沒有切實的依據,許多人還是樂觀地否定推斷,耐心等待運營開始,等待無聊的現狀出現轉變。
一,袁主任派周通知王國光,上火車頭檢查機車信號。王國光馬上提上工具,帶領周登上機車,檢測機車上的信號係統。火車司機老薛和徒弟付永強看見新鮮,也站在他們身後,一邊看他們幹活,一邊談論機車駕駛執照考試的事情。原來付永強為考一個司機駕照,向主考官送了五千塊錢好處費,不送,主考官明言,他就過不了關,拿不上證書。
王國光聽到師徒倆議論,心裏一陣感歎:現時的社會,已經到了惟利是圖,明目張膽索取的的地步,不送錢就不給辦事,辦什麼事都要明碼標價,正應了一句順口:“送來錢,你就行,不行也行,不送錢,你不行,行也不行。”他為這樣的社會感到悲哀。
第一個月終於開資了,王國光領到一千元,來站區前,他在人力資源部詢問過工資,答每個月能掙兩千五百元,怎麼憑空少開一千五百元?他下樓去問田景明,田景明自己也開了一千元。倆人覺著不對勁,打電話向人力資源部詢問,得到的答複是:上班後先有兩個月的試用期,試用期間每月一千元,試用期通過後,還有三個月的考察期,考察期間每月兩千元,考察期通過後,才算正式員工,工資按規定來支付。
倆人搞清楚後,都有一種被愚弄的感覺。田景明抱怨道:“看來這裏的工資不好掙,這五個月的日子該怎麼過?工資少不,還搞出什麼試用期、考察期,還不如原單位好。”
王國光也後悔自己做事衝動,終止了原單位的合同,切斷了自己的後路。現在一旦在試用期、考察期內出現問題,有可能被東鐵公司解雇,那可就丟了工作。可後悔也沒有用,隻能硬著頭皮往下幹,幹到哪一步算哪一步。
王國光對自己的前程擔憂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