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國光他們站在人圈外,臉皮被火光烤的幹熱,興奮地注視狂歡的人們,他們被這熱情感染著,陶醉於人與自然親切的交融中,有一種身在堂的快感。幾個頑皮的孩子從別處跑過來,拿一些殘炮扔進篝火裏,加助篝火燃燒,突然,“嗵”地一聲響,篝火中的火星炸起,把人們都嚇一跳,人們停住跳舞,注意篝火的動態,接著又是一聲爆炸,大家都急忙散開,遠離篝火,緊接著發生第三聲爆炸,篝火轟然倒塌,堆在地上。火焰頓時起來,木頭支棱躺下,掙紮地燃燒著,像一個中了槍彈、傷勢嚴重、奄奄一息的勇士。主持人風趣地解幾句,然後宣布烤肉宴開始,他揮一下手,立刻,幾個強壯的男人抬著烤全羊,搬著成箱的啤酒來到篝火邊的空地上,把三隻烤全羊架住,把啤酒取出來,放在早已備好的、離篝火較遠的一長串桌子上,這些桌子上放置著刀具,瓷盤和玻璃杯,供人們割肉,吃肉,喝酒。主持人引領大家來到長桌前,自己先拿起刀具,到一隻噴香的烤羊前,割一片好肉,放進嘴裏,快速地咀嚼著,他主持了三個時晚會,餓得饑腸轆轆,現在顧不上什麼優雅和風度,先滿足一下胃口再。客人們跟著他,交杯換盞,品嚐烤肉,開始新一輪的宴席。
王國光笑著:“一幫典型的吃貨,怪不得個個長得像肥牛。”
苟發慶搖搖晃晃找到他們,巴雅爾和周趕忙扶住他。“你們看夠了吧,咱們回去。”苟發慶。周打亮手電筒在前麵照路,巴雅爾扶著苟發慶走在中間,王國光跟隨在後麵。出了村口,巴雅爾問苟發慶:“苟隊長,你和這家什麼關係?”
苟發慶嘿嘿一笑:“朋友關係。”
“你們以前就認識?”巴雅爾羨慕地問
“不認識,來了紅柳溝才認識的,我這人就愛認識有錢人,這個吳老板跟我很對脾氣,見了兩次麵就成了朋友,真是一見如故啊。你知道我們今喝的什麼酒?五星的河套王,二百多塊錢一瓶,酒軟綿綿的,喝進去舒服極啦!你們看這圓鎖辦得排場不?光演出費就花了五萬元。”巴雅爾聽見咂一下舌頭。
“那整場招待下來得多少錢?”周在前麵問。
“三十多萬。”苟發慶。
“好家夥。”
“有錢人不在乎錢,要體麵。”
走出一裏路,巴雅爾扶苟發慶手累,讓王國光替他扶一會兒,他鬆手,王國光接手,不想苟發慶腳下一絆,一個踉蹌摔到了前麵,猛然撞到周的身上。周嚇一跳,急忙躲開,隻聽“撲通”一聲,苟發慶重重倒在路上。巴雅爾趕緊走過去,讓周拿手電照住,和王國光用力把他拉起來。“哎吆,哎吆,剛才誰推了我一把?”苟發慶哼哼唧唧。
三人都一愣。
周把手電光照到苟發慶的前身上,巴雅爾替苟發慶怕打衣服上的沙土。“照到手上來!”苟發慶恨恨道。周把手電光照到苟發慶的手上,苟發慶在光圈下看了看搓了皮的雙手,咂巴一下嘴:“沒事。”他撲擼撲擼頭發,往前望了望,又:“有點兒累,咱們休息一下。”完,一蹲屁股在路邊坐下來。王國光三人站在旁邊陪著他。
“苟隊長,你是不是喝多了?”巴雅爾關心地問。
“沒有,我哪能喝多?再喝半瓶子也沒事兒。”完,為了表示沒喝多,他從地上站起來,不用人扶朝前走,剛才一跤反而把他摔得清醒了。四人不再話,緊盯路麵,生怕路上再有什麼絆人東西。此時,吳老板的慶喜宴已經結束,遠處村裏響起一陣汽車的轟鳴聲,車燈在遠處晃晃閃閃,劃過夜幕,這嘈亂的聲音,又使人興奮起來。
他們四人踢踢踏踏往回走。後麵嗡嗡開來一輛車,車燈一閃一轉照來,苟發慶停在路邊,等那輛車開近,他招招手攔住。司機探出頭來問:“去哪裏?”苟發慶滿臉帶笑:“師傅,到前麵的火車站,搭一程。”車上隻空一個座位,苟發慶先坐上去,一聲“我走了”,便關上了車門。汽車一轟油門向前開去,剩下他們三人氣呶呶往回走。周發牢騷:“這個苟隊長,有了方便就不管咱們。”王國光一臉冷笑罵:“那是一個王八蛋,他眼裏就根本沒有我們。”巴雅爾也感慨道:“白讓咱們等了他半!”
他們走回車站,剛登上二樓,就聽見行車室裏傳來苟發慶炫耀吹牛的聲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