畫筆沾朱砂,鳳煞為莫邪畫畫之時,用的是瀲灩的紅。
用那樣的色澤,去暈染這十丈軟紅,暈染他妖紅的衣袍,和狹長的鳳眸。
她運筆如飛,這些年來,她學會的東西,可是很多,很多的,包括眼下著墨畫畫也是一樣。
莫邪人已經慵懶的靠在了一旁的軟榻上,輕輕的抬了抬自己的手,懶洋洋的打了個哈欠:“煞兒,你不要畫得太快了,慢慢的畫,無需著急。”
“為什麼?”鳳煞正粘了白色的墨去畫他的銀色麵具,還有蒼白得有些過分的手,她這是屬於寫實派的,力求能夠將莫邪的妖孽程度躍然紙上,等到往後有人看見了這一副畫的時候,也能夠見之便癡狂。
“煞兒,你畫得慢一些,一筆一劃的給描得仔細一點,一邊畫,一邊想著本王的模樣,喊著本王的名字,把本王記在你的心裏,刻在你的骨頭上。”
妖邪的聲音。
“大叔,你這樣很壞,你知道嗎?哪有你這樣,強行讓別人記住你的?”鳳煞嘟囔著嘴,強烈的表達著自個兒不滿的情緒。
手上的動作卻是慢下來了。妖孽既然已經下達命令了,讓你慢慢畫,那你就慢慢的畫吧,又有什麼了不得的呢?
“本王也覺得本王挺壞的,不過,這是你的福氣。”
此刻,鳳煞真的是不知道自己是應該哭,還是應該笑。她需要用什麼樣的方法來告訴莫邪,這樣的福氣,她不想要啊!
一時靜謐,荼蘼的香味一陣陣的傳來,終於將畫做好了的鳳煞捧著那一幅畫得格外形象逼真的畫到莫邪麵前。
“看來煞兒果然是愛本王至深,否則,不會連本王的一個眼神你都能夠描繪得如此的到位。”
妖孽滿意的將鳳煞扯入懷裏,讓她能夠離自己近一點,再近一點。
鳳煞被困在他的懷裏,一動不敢動的,隻能夠軟綿綿的,苦哈哈的。
“大叔,要知道,這世間,有兩種情是最苦的。”
“什麼?”
他將她的身子再往上拉了拉,將她的頭按向自己。
兩人的唇,眼見著,馬上就要貼合在一起。彼此之間,就連呼吸,都是滾燙。
“自作多情,和一廂情願!”
她猛然用盡全身的力氣從莫邪的懷裏掙脫了出來,因為,她相信,要是再靠近一點,再維持那樣的姿勢再久一點,莫邪能夠將她拆來吃了。
嗯,連骨頭渣渣都不剩下的那種吃法。
嘖嘖……
此刻,此時,單單隻是想一想,就感覺頭皮在發麻。
“莫邪,我先回幽夢樓了。等你有空了,我們再聯係啊!先走了。”
待到人已經走遠,莫邪抬了抬手,將手指放在自己的鼻尖輕輕的嗅了嗅,那上麵,還有著屬於鳳煞的淡淡香味。
“小毒婦,逃吧,遲早要逃到本王的懷裏來。”
他起了身,任由一身瀲灩詭譎的紅袍的拖在地上:“來人啊!”
他忽然輕喝一聲,立即有人走了進來,進來的那人,甚至連頭都不敢抬起來,他恭敬的弓著身:“王爺。”
“把這幅畫拿去請最好的裱畫師父給裱起來的,仔細些,這畫要是少了一點顏料,本王就用你身上的血來作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