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文均將碧水抱住,她便身子一軟,直直躺入他懷抱。
司文均此時可真是進退維穀,懷中的這個喝醉了的山芋,他不知道是該扔,還是該如何。
劉佳被人帶走後,他親眼看到她醒來了。平日裏這個小女人最喜歡吃醋,就是多看了別的女人一眼,她都覺得是他要離開的征兆。
對於這一點,一直都是他心中的恐懼點。記得小時候剛開始記事時,娘親還在世,他聽娘親與父親談話,說是隔壁那條街上的當鋪劉老頭,最近新得了一個貌美的兒媳婦。
兒媳婦有些小智慧,將當鋪打點的井井有條,最重要的是對他兒子十分愛戴。
唯一的不足便是這女人對他夫君愛的有些太過於激烈了。
平日裏不許他多看別的女人一眼,若是哪天不小心碰到了別的女人一下,她都是要找上門去找人理論,或者與夫君爭吵個不聽。
兩位老人心中對這個兒媳婦真是又愛又恨,到現在了,這個美貌的悍婦傳的沸沸揚揚,兩位老人已經在那條街上抬不起頭來。
聽來到時不覺得有什麼,尤其是小小的司文均,又哪裏懂得這些?
真正叫他心中覺得恐懼的,正是那日與兄長一同上街時,偶然間趕上了那麼一次悍婦發飆,他便徹底對這種女人產生了一種自然的抗拒。
感覺到有一道熾熱的視線注視著他,他轉過頭看到劉佳正一臉擔憂。
司文均這是第二次見到她這份模樣了。第一次是在他中毒醒來那日,第一眼家見到的便是哭的眼睛通紅的劉佳。
“如果當年沒有他們從中阻撓,咱們會不會很幸福。”懷中的碧水喃喃自語。
司文均目光變得有些深沉,“會的。”
感到她身子一顫,隨後有些迷糊的聲音響起,“還記得當年你答應我的事情麼。”
司文均疑惑,“哪件?”
“你說,希望以後的每一次日出,都陪著我。”
慕莘雪將劉佳扶著,她知道她對司文均的感情。
生怕她做出來什麼出格的事情,將自己的性命搭上了,最後還落得集體計劃失敗。
“我這就帶你去。”司文均感覺到懷中人的意識漸漸變得迷離,有些於心不忍,便將她打橫抱起,衝了出去。
外麵還是漆黑的天,安靜的很。縈繞了半日光景的殺戮聲已經不知去向,有些膽大的蟲兒,時不時的叫喚兩聲。
司文均抱著碧水,幾個起落消失在黑暗中。
夜裏的風有些涼,碧水凍的瑟瑟發抖,但頭腦依舊昏沉著,便無意識的往他懷裏鑽。
司文均最後落在山莊最高的一處,說道,“你再堅持一下,就能看到日出了。”
碧水試了兩下,撐開一條縫兒看了眼漆黑的天際,沒堅持多久就合上了眼。
紅豔豔的衣裙在空中飛舞出一段好看的弧度,像是一隻浴火的鳳凰。
司文均覺得心裏有些不舒服,早些年也曾經偷著看過一些民間的故事,知道最多的就是兩個相愛的人走不到一起。
不是男主征戰沙場,再沒能回來,就是女主落得不好的下場,總歸是天人永隔。
但是今日的這個發展卻是有些不同的,這個故事的兩個主角,男主幾年前就已經魂歸故裏,而女主,被男主家中的這些人逼到這裏,最後喝下了毒酒也一命嗚呼。
他與父親打聽過了,司文傾與碧水並沒有成親。在蔣蔣要成親之時,那個紅袖爆料出來碧水是邪教之人,正邪不兩立,硬生生將一個準備了一半的婚禮給打亂。
害的兩人直到雙雙死去也沒能舉行一場哪怕簡單的婚禮。
司文均歎了口氣,太陽出來時,身邊一身大紅衣裙的碧水身子都已經僵硬了。
當年的三個人鬥得你死我活 也就隻有紅袖知道碧水的弱點在哪,那杯酒水,她背了兩壺,講兩個幾乎鬥了一輩子的兩人雙雙送下地獄。
將碧水打橫抱起,遠處就有一人兩個起落落在自己麵前。
蕭子墨看著司文均懷中的碧水,那雙墨色的眸子起了波瀾,“她死了?”
司文均見到蕭子墨,有些錯愕,又見他這一身憤怒的模樣,說不出話,隻能點了點頭。
“誰讓你們殺她的?!”蕭子墨一把救起他的領子,司文均一個還手 兩人雙雙落下地麵。
這時慕莘雪與司清源也趕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