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眼看著現在天色已晚,若是自己將他一個人仍在這裏,說不定回來的時候他已經被狼群吃幹淨了。
便也隻能在這裏抱著他等著天亮。
為了防止狼群,她找來一些樹枝,生了一堆火。
山雀看著火堆劈裏啪啦的燃燒著樹枝,眼中紅色的火焰跳動著,心中不知道思索著什麼。
夜裏司星墨時冷時熱,顯然快要熬不下去。山雀想了挺多法子,熬了一整夜,天亮了才得了空眯了小會兒。
本以為睡醒了就給這個短命的男人收屍,沒想到第二日他竟然呼吸平穩了。山雀猜想應該是昨天的草藥起了作用,
扒開他衣服看了看,胸口的紅色手印還聽清晰,淤血依舊明顯,想著白日裏狼群應該也不敢放肆,便放心去尋些草藥來。
喂他吃下不久,天上就陰雲密布,大雨很快就來。這方圓幾裏也沒有什麼可以藏身的地方,山雀左思右想,還是架著司星墨毀了那個山洞。
老頭子坐在原來那個位置,見到兩人隻是冷哼一聲,並未驅趕,但是也沒有挽留。山雀索性也就死皮賴臉的帶著他住下了。
藥也吃了,但就是不見好。山雀這才知道那個老人家的厲害。
之前司星墨與老人有了過節,叫他救司星源是不可能的。
將他安置好,蓋上自己的外套,山雀看著山洞外的雨幕,思緒悠遠。
她叫李水墨。
自打記事開始,她唯一的親人就是爺爺。爺爺待她很好,教她本事,教她識字。
唯一的遺憾就是不知道父母雙親何在。好在兩人常年生活在深山,見不得第三個人,便也不再多加糾結這些事情。
但隨著年紀的增長,女孩子家心思細膩,難免會多多思索這些。
“哼!”正抱著膝蓋想些什麼,這時那老人家不知道想些什麼,翻了個身,背對著兩人睡了。
大雨不休不止的下了一整天,李水墨熬不過困意,沉沉睡去。
夜裏司星墨蜷縮身子在角落裏打篩子,看著十分可憐。
老人不知道翻了幾個身後,終於不耐煩的起身,嘴裏喃喃著不滿說道,“真吵!”
翻身走過來,粗魯的把司星源身子坐起來,一手穩定他肩膀保持坐立姿勢,一手放在他背後,緩緩為他療傷。
約莫著一個時辰後,才緩緩收回手,老頭子滿臉細汗,心裏苦。
何必呢?自己把人打傷,還得自己浪費內力給人家療傷。
起身時身子有點虛,老人眼前一花踢了李水墨一腳。後者猛地坐起來,看著老人心中一驚,“你過來幹什麼?難不成……”
轉頭看司星墨,見他安然躺在身邊,這才鬆了口氣。
老頭子見李水墨這姿態,心中就來氣 ,吹胡子瞪眼說道,“你這個小丫頭,老頭子我好心看他難受,給他療傷,你竟然懷疑我要害他!”
李水墨見司星墨臉色確實好了不少,心中這才相信老人說的都是真話,便有些不好意思,“這……我朋友那日確實是被老人家給打……”
“哼!不識好歹,睡覺了!”老人這次倒是難得沒有過多為難,躺回去就沒動靜了。
李水墨姍姍摸了摸鼻子,又看了看司星墨,為他蓋好衣服,這次怎麼都不敢睡下了。
剛剛真是叫她心驚,那個老人是怎麼過來的,甚至是為他療傷,她都沒感覺到。
若是再貪睡,怕是有人把他們脖子摸了她都沒感覺。就在夢裏一命嗚呼了。
熬到天亮,身旁傳來動靜,意識昏迷的司星墨竟然醒了。
李水墨看了眼還在睡的老人,心中對他懷了感激。
大雨夜裏就停了,一整晚的積澱,水麵下去不少,空氣中是泥土的清香。
李水墨看了眼山洞裏什麼都沒有,便壓低生意說道,“我去找點吃得來。”
司星墨嗓子火燒一般,說不得話,隻點了點頭。
李水墨走後,他動了動,自己去水缸裏取水喝。
由於睡了太久,或者是那一掌的效力還在,拿著瓢的手不穩,落在地上發出重重的一聲。
司星墨下意識看了眼還沒起的老人,他隻是翻了個身。
鬆了口氣,取水喝了一大口,便坐回去自己調息。
沒過多久,外麵鞋子踩斷樹枝,司星墨看過去,見是李水墨回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