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木歆推門剛好看見天月有氣無力地癱坐在床上上,不時地咳著嗽,旁邊的地板上,散亂地丟棄著她用過的紙巾,上麵透著星星點點猩紅色的血跡。突然,她又劇烈地幹咳起來,類似金屬般的空空聲。
他直起身來想去喝口水潤潤喉嚨,一大口鮮血從喉嚨中噴湧而出,天女散花似地射向四周;隨即,他像是一片幹枯的樹,飄落在床上上。隻是,天月進屋後就已經將衣服換了。
天月現在穿著一身略嫌簡單的素白色的長錦衣,用深棕色的絲線在衣料上繡出了奇巧遒勁的枝幹,桃紅色的絲線繡出了一朵朵怒放的梅花,從裙擺一直延伸到腰際,一根玄紫色的寬腰帶勒緊細腰,顯出了身段窈窕,反而還給人一種清雅不失華貴的感覺,外披一件淺紫色的敞口紗衣,一舉一動皆引得紗衣有些波光流動之感。
隻是,這件衣服並不是丞相府裏給天月分的,而是天月從雪域裏拿的一件最簡單的衣裳。不為別的,就因為天月院裏的衣服已經不能稱之為衣服了!
天月連回頭看都沒有看楊木歆一眼就問道:
“你……都看到了?”
楊木歆木那的點了點頭,天月眼中的最後一星半點的希望在看到楊木歆點頭的那一瞬間熄滅了。天月自嘲般的扯了下嘴角,道:
“你既然都看到了,那……你選擇一下吧,是……繼續跟著我呢?還是,另擇主人?”
說完,天月故意別過去頭,她害怕楊木歆給她的答案是“另擇主人”。天月有時真的很糾結,她即害怕身邊的人會拋棄她,她又覺得那些人都是累贅。
“小姐,你這話的意思是不要木歆了嗎?”楊木歆看著天月,非常不可思議的說著,以楊木歆的理解,就是天月嫌她修為低,不想要她了。還未等天月說一句話,楊木歆就接著說,仿佛害怕天月會對她說“你一定要我捅破天窗說亮話嗎?”
其實,人生,何嚐不是這樣呢?兩個人,明明都知道對方不會拋棄自己而去,卻還是忍不住問,問了,還是怕對方給自己的答案與自己想要的不一樣……
“小姐,木歆知道,木歆從小天賦就不好,可是木歆已經很努力的去修煉了。木歆不求別的,隻求小姐不要趕走木歆就好。”
楊木歆說著,說著,眼眶中竟還有幾滴眼淚在打轉。
天月看著楊木歆的模樣,以為是自己多疑了。她笑了一下,天月此時坐在床上,倚著床邊,火光映照之下,容色晶瑩如玉,如新月生暈,如花樹堆雪,環姿豔逸、儀靜體閑、柔情綽態、媚於語言、嬌柔婉轉之際,竟還有三分病態之美。
天月氣若幽蘭的說:
“放心吧,我不會趕你走的。”說完,天月伸手將楊木歆臉上掛著搖搖欲墜的淚拭去。
楊木歆看著天月,一臉不明白的表情問天月:
“那小姐的意思是……”
“傻丫頭,我隻是怕我現在被靈氣反噬,功力大不如前,你們不再服我這個主子而已。”
楊木歆聽後,也許是天月的話起了作用,也不再苦了,反而癟了癟嘴說:
“我那是傻丫頭啊?我還比你大呢,小姐。”
“我……咳咳咳。”
天月聽了楊木歆的話後,本想調侃楊木歆幾句,卻未曾想到自己的身體會一下子變的這麼差。一句話都還沒說完,就又開始咳嗽了。楊木歆見狀,立刻跑過去拍天月的背,給天月順一下氣。
“呦呦呦,這不是軒轅二小姐嗎?真不愧是廢材,身體還真差。”
天月聽到這聲音後,抬起頭看一下來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