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後來她才知道,原來撒謊會成為一個噩夢,然後一直在生活裏不斷的出現。
被夢驚醒時,是淩晨的五點半,天剛剛蒙蒙亮,她起身打開了床頭櫃上的台燈,抽出一張紙巾,擦拭著額前的汗水,站在窗前平複自己的心情。
窗外的街道路燈還沒有滅,整個世界安靜得隻剩下路麵上落葉的摩擦聲與她並不均勻的呼吸聲,待到心情平靜下來,她才敢回憶剛剛的噩夢。
夢裏,呂夏當著全校的麵拆穿了她的謊言,而當所有同學與老師向她投出責備的目光時,蔣愛蘭看著她,痛哭絕望。
另一幕,呂夏挽著一個女孩兒,當麵諷刺她,嘲諷她,不屑她的喜歡。
回想整個夢,盡管那不是真的,但她依然心痛得有些喘不過氣來,就像被心堵住了一樣,痛卻無法喊出來,就那樣站在窗前無助的哭起來。
因為那是夢,那也可能會變成真。
深秋的淩晨,風吹得她有些冷,她用手掌摩擦了自己的雙臂,從衣櫥裏取出一件衣服披在身上,她忽然想起今天是周三,原本不想答應班主任參加,但一想到競賽對以後考大學有幫助,便咬牙答應了,這段時間的心不在焉導致很多功課都沒跟上,卻偏偏期末考將至.
六點剛過,蔣愛蘭便喊著童妍起來吃早餐,自己收拾好東西就急匆匆趕去攤位,原本每天在鬧鍾中驚醒的她,從不知道早晨蔣愛蘭會如此匆忙。
到達學校時,已經是七點鍾,數學老師已經開著車候在校門口,一見童妍經過便打開了車門,示意讓她上車。
童妍點點頭,剛準備上車時,卻被一張俊俏立體的側臉嚇到,剛抬起的右腳突然遲疑了。
“怎麼了?”在駕駛座上的數學老師問。
“沒沒事。”她慌裏慌張的應著,抬眸看了看眼前的呂夏,他分明的輪廓依然帶著一絲冷冽,嘴唇閉合著,麵部也沒有絲毫表情,但舉手投足間卻還是擁有獨特的吸引力,雖然同樣是穿著藍白相間的校服,卻有了與眾不同的感覺。
“那就上車吧。”
時間不容得她考慮更多,眼前隻剩呂夏身邊的位置,她不得不坐在他的身旁。
待童妍上車後,車子便緩緩的行駛著。
環繞在她身邊的那股淡淡的薄荷香更為清晰了,她眼睛的餘光不時地觀察著他的一舉一動,心裏興奮的計算著他們每一次相遇的距離,而這次是有史以來最近最近的一次,隻要車子稍微有顛簸,她的肩膀就可以摩擦到他的手臂,僅僅是這樣,都讓她心中暗暗竊喜。
因為隻有這樣,他在她的世界裏才是真正存在的,而不是像個夢,一旦觸碰,便立即煙消雲散。
車子裏的沉默讓她倍感尷尬,雖然裏麵開著空調,卻莫名覺得臉熱,更誇張的是額頭竟然冒出一陣陣的冷汗。
就在童妍心裏犯嘀咕時,車子突然急刹,她的身體迅速向前傾,幸好呂夏及時伸手抓住她的肩膀,不然她早就與前麵的座位親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