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紅顏禍水非薄情(1 / 3)

“宣——孤閣閣主顏照入宮,禦封聖妃,賜榮錦百匹,金銀……”

“民女接旨。”

顏照迎著身子接了聖旨,心中按耐不住地想要立刻去到他身邊,最終理智還是戰勝了她的欲望,迫使她等著太監宮女的各種規矩講完,盡管她是很想上去給他們一巴掌的,卻還是依舊保持著雲淡風輕的模樣,嫻淑端嚴地笑意盈盈,隻有捏著聖旨的手止不住顫抖,三百年了…她終於可以再次回到他身邊,終於可以名正言順地站在他的身邊。

孤閣被一群看熱鬧的人圍地水泄不通,太監侍衛隻好在閣門盡量維持著秩序。

“請姑…聖妃娘娘起駕。”太監終是念完了所有規矩,一股獻媚討好地低下身子伸手向閣門外引路。

正值秋末時節,孤閣外銀杏生得正好,一大片的金黃映襯著街上正熱鬧十分的人們,顯得整一片喜氣洋洋。一陣微風拂過,惹得銀杏簌簌作響,幾片金黃也隨風灑落下來,她迎著風微微仰頭注視著銀杏,記得宮的那片蟠桃林雖沒有這抹明黃,卻也是一片碧綠,清風拂過,樹葉搖動,也是一陣簌簌之聲…忽地回過神,垂眼嫣然一笑,轉過頭對身旁諂媚的太監開口道:“走吧。”

延城,皇宮。

下了轎,抬眼望去便是宮門,在恢宏大氣的宮門下使顏照心底也蔓延出一絲緊張。

在宮裏那些華麗樓閣中七拐八歪地把她弄得暈頭轉向地,時不時還能聽到一些隱隱約約的琴音和著曲聲流淌,或虛或實,隨著琴聲終於穿過了庭院。時不時有兩三個丫鬟結隊而行路過他們,顏照望著從她身邊匆匆走過的幾個清秀標致,身段瘦,估摸著也就十五六歲的女孩,可眼神中卻少了屬於這個花季的靈氣生動,隻敢垂眼低頭畏首畏尾地快步離去,顏照深深歎了口氣,繼續跟著太監侍衛們邁上九重階梯。雖早在便宮聽月老他們提過人間一圈一圈沉重宮闈、一座一座深深宮邸,使人漸漸成為汙泥濁水,慢慢地地腐朽人的靈魂,如今真真切切地看到,竟還是讓人唏噓不已。

一行人從朱漆門進入大殿,麵前並排著幾根金漆蟠龍石柱,踩著白玉地磚,顏照一步一步全踏在了自己的心上,重重地壓了下來,使她快抑製不出心中牽動。

看著金漆龍椅上熟悉的麵容,眉宇間依舊和曾經一般透著帝王威嚴,眼中的冷漠淡然竟是比原來更甚,顏照仰著頭望著百年來心心念念現在近在眼前的人,心中的酸楚漸漸漫上了雙眸,這些年來的不甘和思念早已化作深深的執念真真切切地刻上了她的心上,眼前恰似蒙上了一層迷霧,久久不能消散。

南曜看著眼前淚眼婆娑的女子,心中募得升起了絲絲氣悶,使他不適地皺起眉頭,卻也依舊雲淡風輕地望著她。

見殿上氣氛冷到了極點,眾人大氣不敢出的立在殿內,南曜身邊的急忙大太監開口道:“大膽!還不趕快行禮!”

顏照忽地被拉回現實,斂了眼淚,做出一幅大家閨秀的模樣,踏出,跪倒,行禮,動作行雲流水,秀豔絕俗。而南曜依舊一幅安之若素的模樣,漫不經心地揮了揮手道:“聖妃免禮。”

顏照看著南曜對她毫無感情的模樣,依舊甘之若素地緩緩起身謝恩,莞然而笑。

南曜捏了捏眉頭,若有所思地閉著眼,良久開口道:“聖妃先去淑蘭閣歇息,朕…隨後前來。”

顏照依舊笑得雲淡風輕一幅深明大義的模樣答道:“臣妾遵旨,臣妾告退。”完便隨著太監丫鬟帶著童菲走出大殿。

走出殿外,顏照嘴角的笑意瞬間凝固,換上了一幅食不甘味的模樣,隻有她才自己知道她剛剛是有多想大吼大鬧起來問他,憑什麼?你憑什麼又是一幅高高在上的模樣,憑什麼到了人間你還是那種作壁上觀的那個!可是顏照忍下來了,她一定不會重蹈覆轍,一定不會讓自己還是被動的那一個,南曜…這是你欠我的!

繞過一處處亭台樓閣讓她不禁感歎,人間的皇宮除了大之外還真與宮沒什麼太大差距,池館水榭一樣不落,青鬆翠柏中奇山怪石,藤蘿翠竹,奇花異草點綴其中,置身其中,也隻能是感歎這種油然難以言喻的美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