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下來的幾個月,我接受著Gavonir先生和李濛小姐的治療建議。一直在治療過程中,為他們提供臨床數據。是誰的症狀也隨著治療漸漸好轉,至少我現在不會再平常情況下突然睡著了。
Troys在我離開的第二天打算電話來了,我聽著那段旋律想到最後一個音符,卻沒有去觸碰那觸手可及的思念。是的,思念,我承認我思念Troys了。以前的我,總在逃避著什麼,傻乎乎的保持那根本不需要的矜持。但是現在我突然發現,我在思念。
我皺著眉頭想,那個隨性的Hymir已經被Troys不知道在什麼時候緊緊地綁在身邊了,心甘情願的成為了聖馬可廣場上的鴿子。
我還是猶豫了,要不要打回去。但是還沒等我決定好,手機又想起來了,是短信的鈴聲。
我點開短信,一行行的字母像是約翰福音一般,那麼美麗,那麼讓人滿足。
短信不長,連頁麵也不用翻。
那上麵寫著:
“Hymir,你都知道了,我不知道該說什麼你會諒解我。不管怎樣,不管你怎麼想我,我隻能說一句‘對不起’。
如果維納斯來過,請你相信我。”
最後一句話字體稍小,是紅色的,美的像是詩歌一般。
我感覺我的心髒顫了顫,隨即,眼淚就流了下來。
最近的我,越來越愛哭了。
但是我並沒有回短信,而是半夜醒來時,猶猶豫豫得打了個電話過去。電話啊剛剛被接通,那一頭是Troys那熟悉的聲音,帶著平時沒有的憔悴與驚喜。他啞著嗓子,不可置信的叫了一聲:“Hymir。”
我卻像觸電了一般,掛掉了。
電話的那頭,Troys又是什麼樣的神情呢?
我吸了吸兩下鼻子,又拿起手機,開始發短信。
“我相信你的愛。”
短短的一句話,已經是我現在能說的唯一一句話了。我可以相信他,隻要她對我說這一切都是假的,我會立刻回到他身邊,可以當作什麼也沒有發生一般。隻要是他說的,我都相信。
但是那些畢竟是真的,從他的短信中我可以看出來他默認了。
好吧,盡管他是不樂意的。
但是想起離開前,Zoe的話,我沒有勇氣回去。
不是怕那個女人,而是怕再多出個像我和Ilario得可憐孩子。
在之後,我和Troys一直用短信聯係,像一對正常的情侶,對那天的事絕口不提。但是又有誰知道呢?手機兩頭的人,各是心懷鬼胎。
Ilario也是每天一個電話,一大就是一個小時,覺的我不得安寧。但我卻發現我突然變得很依賴每天的他的電話了。
從出生開始,我就是Ilario的姐姐。
而Ilario一直都很依賴我,我充當的是一個保護著的角色。
但是現在,我發現自己在追尋自己的弟弟的庇護。第一次,覺得無力,覺得弱小,覺得孤單。
這樣的日子,漸漸過去,轉眼間已經過了半年。
八月份的氣溫比較高,不知道是不是這個的原因,我突然感覺心情很煩躁,突然很想回到威尼斯,突然很想見Troys。
我還是依舊和他短信來往,還是依舊若無其事。但是最近三天,我沒有收到他的任何信息。於是我在佛羅倫薩,辭別了Gavonir先生和李濛小姐,留下了聯係的方式,然後買了一張返程的車票,連夜趕回了威尼斯。
我熟門熟路得到了Troys的公寓,那是淩晨一兩點鍾,我驚奇地發現門竟然沒有鎖。雖然知道不好,但是相見Troys的心情很強烈,我推開了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