糜府。
糜慶看著拓印下來的招賢令,不住地點著頭,旁邊管家疑問道:“老爺,這個招賢令真的好嗎?您還發書信叫大少爺回來?”
糜慶沒有回答反而反問道:“你咱們商人能當官嗎?”
“這應是不能,不過卻有特例。”管家答道。
“特例終究是特例,不管商人多有錢,總會被士人看不起,社會地位一直不高,官吏想殺就殺,可謂是朝不保夕,而現在我們就有了個機會,一個可以光明正大為官的機會,此乃劉德公子之恩賜。糜福,給少爺的書信派人送去了嗎?”
“已經送過去了,不過因為少爺去了南方,恐怕要幾個月才能回來。”
“恩,沒事,送過去就好,咱們府中金錢和糧食還有多少?”
“錢一千萬,糧食五萬石。”糜福對府中財務一清二楚。
糜慶起身大手一揮,“撥出錢八百萬,糧食留下府上一月用度其餘全部撥出捐給東禹城!”
糜福大吃一驚:“老爺,你就這麼看好劉德公子?劉德公子頒布了招賢令就代表著和世家大族站在了對立麵上,而且外有胡人,雖然擊退了一次,可下一次呢?劉德公子畢竟不是老主公。還有燕州牧楊子川和老主公有仇,老主公在時他倒還不敢做什麼大動作,可現在老主公不在了,燕州牧必回想盡辦法致劉德公子於死地啊!將所有家產都壓上風險太大了,老爺您可要三思啊!”
糜慶點點頭又搖搖頭,欣慰道:“糜福,你能看到這一點我很欣慰,我當初聽到老主公去世的時候第一反應是什麼,你知道嗎?”
“您”
糜慶不等糜福回答,背過身去,望著牆上的一幅畫,陷入沉思,“我的第一想法就是東禹城恐怕守不住了,我要趕快離開這,可是那我在街上看到了劉德公子,我帶領民眾攔住了劉德公子,我問劉德公子沒有老主公在,我等該怎麼辦才好?劉德公子一改往日之羸弱,像什麼?像什麼?”
糜慶語氣逐漸揚起:“像幼鷹初啼、像乳虎嘯穀,鱗爪飛揚,就像當初他的兄長東禹烈虎劉乾一樣,神采熠熠,煌煌生威。”
“我那時就知道,東禹城亡不了,劉家也會乘大勢而起,我膽慎微了一輩子,現在卻想闖一闖,我應該給糜家後人留一些東西,商人終究不是長遠之計,早晚會成為別人的盤中餐,碗中肉。”
“老爺,風險太大了,一著不慎,會粉身碎骨啊!糜家也跟著就完了。”
“我相信劉德公子,糜福,你也要相信老爺的眼光,知道不?”
糜慶語氣輕鬆,踱著八方步走出門外。
糜福則在屋內來回直跳腳:“完了完了,老爺魔障了,怎麼辦?怎麼辦?對了,我要趕緊在給少爺寫一封信件,告訴他這個情況,現在也隻有少爺能勸住老爺了。”
罷,也匆匆出了門去。
縣衙內,聚集了寒門士子,家族子弟,商販子弟等等一批準備考試的人,有鳴鳴得意者、有高談闊論者、有沉默寡言者,人生百態,體現的淋漓盡致。
劉德則在另一處側殿聽著譚政的報告,“啟稟主公,現參加基層官吏的總共11人,參加基層軍官選拔的共07人,按照您的要求,今日舉行官吏筆試,明日放榜,後日麵試,大後日公布麵試成績;參加基層軍官07人已經全部放置到兩萬新兵中,進行基礎訓練,五日後,進行武比。”
劉德用手拄著腦袋,道:“嗯,沒錯,咱們招收的新兵都是良家子,身體素質比較好但是不通武藝,而武比參加的人員都是頗通武藝的獵戶、遊俠兒或是家族子弟,大都不識軍陣,不知軍陣之苦,紀律之嚴。把他們放在軍隊中訓練一下,如果有吃不得苦的,趕緊讓其滾蛋,連這點苦都吃不了,如何能成事?還有如果老兵想要參加武比,也允許他們報名,隻要認為有本事的,來者不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