煙雨山的案子,輕鬆落下帷幕。
僅僅兩,完全解決,絕對保密,符合特事科雷厲風行的格調。
這隻是國安局特事科案件海洋裏不起眼的一滴水,平凡地不能濺起任何水花。
張胖子和花澤還被困在非洲,忙著對付礦洞裏掏出來的蟒精,打個報告三後回國。
夜半,月光從窗簾掀開的一條縫兒裏透了進來,銀白光芒鋪灑在床頭,落在女子清麗的臉孔上。黑黝黝的屋子裏,唯有那束光美得醉人。
借著白光,能看見青藍的布上一條條紋理,香包邊緣繡著細細的針線紋路,還殘留著淡淡血腥味兒,混合清幽的百合香。
意識裏,少女低頭繡香包,燭光昏昏、夜涼如水,靜美如遠古的侍女畫卷。
“銘七……”
銘月蒼白的手指慢慢捏緊香包。
心疼,窒息。
當年熊熊烈火裏的決絕笑容,烙鐵般燙在銘月腦海裏。
驀地,使勁甩甩腦袋。
不行,她絕對不能被回憶捆綁!
銘月猛然從床上躍下,披上風衣,腳步移動走出屋外。黑夜裏的大廈安靜如同蟄伏的野獸,城市燈光閃爍。
銘月負手,站在特事科大廈頂層。指尖撚著一條符咒,忽的回頭瞥了眼:
“不想被我踢下三十三層樓,就自己滾出來。”
真當她這個科長是擺設?
智商比不過紀塵,第六感絕對碾壓他。
紀塵藏在暗處,慢條斯理整理有些淩亂衣裳,從門板暗處離開。
“銘月最近的智商,提高了不少。”紀塵抬高下巴,帶著邪邪笑容,月光洗練下的那張臉愈發邪魅異常,“怎麼發現我的?”
銘月冷哼:“你這一身狐狸味兒,不想嗅到也難。”那種清淡的竹葉香,和在夜風裏。
紀塵:……
有種想要掀開自個兒衣服,仔細聞聞所謂狐狸味的衝動。
難道是狐臭?不可能啊……
“我這不是擔心上司麼?擔憂銘月因為葉悠悠的死,一時間想不開從三十三層跳下去。到時候我還得每年去您墳頭燒香燒紙,挺麻煩的。”
銘月懶得理會這廝的胡侃。紀塵在喪屍案中完全沒有新人的怯場,見到喪屍像見到親媽一樣親切,逃命起來就和玩過家家一樣自應對自如。鑒於他的表現優異,銘月暫時丟下踹飛某人的衝動。
銘月深深看了眼紀塵,覺得這人上輩子應該是個捉妖花和尚。
“既然你來了,就順便帶你去個地方。”
紀塵挑眉,雙手握住台欄杆,低頭望了眼匍匐在腳下的繁華城市:“喲,銘月。你要帶我跳下去,到地獄找牛頭馬麵玩兒?”
台空蕩蕩,除了一堆檢測的儀器設備,唯有空蕩蕩的夜景。
銘月揚起指尖的符咒,高舉在夜空璀璨之下,默念掐訣,符咒燃起一絲絲跳躍的藍色火焰。
空忽然劃過一道幽藍光束,仿佛長了眼睛似的,慢悠悠在半空盤旋兩圈,輕快地在銘月身前晃悠,最後如水滴落在地麵。
紀塵半眯著眼睛,他總覺得這一縷光束對銘月意圖不軌。
有點兒流氓氣質。
亮光暈染,包裹住兩人。
紀塵眼前一黑,再次睜眼時候,一座古老的樓閣赫然出現在眼前。
大匾額上寫著:
-----人世書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