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迷幻天堂”的老板娘一大早就被敲門聲吵醒了。
對於習慣了夜生活的人來說,一大早正是剛剛上床睡覺的時候,這個時候被吵醒自然會火氣大。
但是,當老板娘看到是曉寒的時候,嘴角不禁掠過一絲微笑。
多年來的經驗告訴老板娘,曉寒急需用錢,不然不會回頭來找她的。
果然,曉寒鼓起了勇氣:“我去給蕭總裁道歉,他想怎麼樣都行,我也在你這裏工作了,做什麼都行,但是我要預支薪水。”
曉寒一口氣說完,臉紅紅的,不是因為說的急,是因為想想她要賺錢的方法就臉紅。
老板娘看著曉寒,曉寒不施脂粉,楚楚可人,的確是美人坯子,肯定能給她賺大錢。
“你想預支多少薪水?”老板娘和氣的問。
“兩萬。”手術必須用好藥,張大爺也不富裕,他墊付的錢一定要馬上還,至於以後曉白的營養費什麼的,曉寒不敢想,隻能走一步算一步了。
兩萬對曉寒來說是天文數字,老板娘想也沒想就答應了,她心裏盤算著,蕭總裁向來慷慨,把曉寒賣給他,他一定能出大價錢,兩萬簡直九牛之一毛。
老板娘也不是省油的燈:“錢現在就可以給你,但是你要寫借據,還要簽工作合同。”
曉寒馬上答應:“好”隨即又躊躇“最好工作時間能在晚上,白天我要上學。”
老板娘也通情達理:“這個當然,怎麼能耽誤你的學業呢。”其實是因為在迷幻天堂酒吧女大學生特別受歡迎。
當即老板娘就帶曉寒去她的臥室裏,找出合同給曉寒簽字。
老板娘的臥室在酒吧最裏麵,滿室法國高檔家具,香氣刺鼻。
對老板娘拿出來的合同,曉寒看也沒看就在這賣身契上簽上了自己的名字,她急需用錢,沒有資格和人家討價還價,也沒有那個時間。
老板娘鄭重的將合同放進床頭的粉色小櫃子裏,又從裏麵拿出兩遝嶄新的鈔票:“喏,兩萬元,你點一點。”
曉寒有點像做夢一樣迷迷糊糊的,沒有心思數錢,說了句:“我晚上會來上班的。”就跑了。
當把錢交到住院部,拿著醫院給的收據,曉寒心裏才算踏實一點,曉白的手術還在進行中,曉寒又來到手術室前,林立誌也在這裏,手裏拿著一個塑料袋子,裏麵是幾瓶礦泉水,還有果醬夾心麵包。
林立誌一看見曉寒就著急的問:“你這孩子跑去哪裏了,真讓人著急,餓了吧,趕緊吃點東西。”
曉寒不可也不餓,隻是感覺很疲倦:“我把曉白的手術費交了。”
林立誌大感奇怪:“什麼?交了?你哪裏來的那麼多錢?”
曉寒支吾:“我和同學借的,有個同學家裏很有錢。”
能交上錢就好,林立誌也不再多問,當他給於娟打電話說起這事時,於娟也很是奇怪:“曉寒一個小丫頭,就算有闊氣的同學,哪能平白無故的借給她錢?”
林立誌很擔心曉寒:“我也是這麼覺得,要不要我去細問問?”
於娟馬上說:“問什麼問,問出毛病來,你想給她交這錢啊,管她哪裏來的錢,隻要不讓咱們出這錢就好。”
林立誌不敢在言語,掛了電話。
手術室的燈一直到上午十點多才熄滅,幾個主刀大夫神情疲憊的從手術室裏走出來。
曉寒顫抖著嘴唇,想問大夫曉白怎麼樣,又不敢問,怕聽到壞消息。
一個慈眉善目的大夫主動問曉寒:“你是傷者家屬吧?”
曉寒點點頭,不知道要說什麼才好。
那大夫輕鬆的說:“傷者已經沒有生命危險了,現在送去觀察室觀察二十四小時,沒有什麼大礙就可以去普通病房了。”
曉寒如釋重負,身子忽然軟下來,坐倒在地,那大夫忙扶起她:“你還好吧?”
“謝謝您,我沒事。”曉寒說。
這時,幾個護士用一輛推車床推著插著好多吊針的曉白從手術室出來,曉白還在麻醉當中沒有醒,臉色微紅,那是生命的跡象。
曉寒隨著推車床進入觀察室,坐在曉白旁邊,伸手輕輕撫摸曉白的麵龐:“快點好起來吧,姐姐沒有你活不下去。”
曉白下午的時候略略的睜開過眼,護士說那時很自然的生理反應,不是清醒了。於娟一直沒來看過曉白,隻有林立誌給了曉寒幾百元錢讓她給曉白買點什麼吃的。
傍晚,華燈初上,雨還在朦朦朧朧的下,“迷幻天堂”的霓虹在雨中格外淒迷。
曉寒走進了酒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