將軍府內,成功潛入的素昔並沒有立刻行動,而是靜靜地隱藏在暗處,確定莫宸爵和異悔兩人都被引出了將軍府之後,迅速往將軍府後麵走去,途中直接挾持了一個人,得知司玉卿的位置之後,捂住那人的嘴巴,手中的匕首往他脖子上一抹,將他拖到了隱秘處,確定短時間之內不會被人發現之後才快步朝石牢走去。
一路上,除了避無可避的時候,素昔才會出手,事後又處理的非常幹淨,竟然讓她幾乎是暢通無阻地來到關押司玉卿的地方。
詭異的是,石牢的入口居然沒有一個看守之人。
以為裏麵有埋伏的素昔,心翼翼地走了進去,一路走來,通道都沒有出現任何的突發事況,這種反差讓素昔心頭劃過一股不好的預感,讓她加快了腳步。
素昔走完通道,終於看到了石牢的全貌,心中不好的預感更甚。
昏暗潮濕的石牢內充滿著令人作嘔的腐臭味還有濃重的血腥。隻能靠著石壁上的燭火辨別腳下的方向,所以當素昔來到那一處石牢麵前,看著躺在裏麵的人時,不知道是不是因為太過昏暗,還是眼睛上的毒又複發了,瞳孔微縮,一時間竟看不清楚眼前的畫麵。
當她打開石牢的們,一步一步極為緩慢地走過去,眼前的畫麵一點點的清晰起來,每清晰一分,就感覺胸腔的氧氣被抽去一分,直到她走到那人的麵前的時候,胸腔悶得感覺下一刻就要炸裂開來一般。
素昔蹲下身忙解下身上的侍衛衣裳,披在他的身上,再心翼翼地將躺在地上的人扶起來,盡量不弄痛他。可惜後者渾身上下沒有一塊好肉,素淨的衣裳早就被血染紅,汙穢不堪,完全不清楚身上到底哪邊是傷口,哪邊又是完好的。她一動,懷中的人就被痛醒了。
“素昔姑娘?”
司玉卿悠悠轉醒,感覺自己被人輕輕的扶起,雖然對方很輕柔,但是經不住敷上加大疼痛藥物的傷口,司玉卿還是痛得直吸氣。但是當他抬頭看到抱住自己的人是誰的時候,那瞬間渾身的疼痛都好像都離他遠去般。
“為何你會在這兒?”
“能堅持住嗎?”素昔查看著司玉卿身上的傷口,就算她不是醫者,也能感覺到司玉卿的氣息很微弱。“我帶你離開這兒。”
“不用了。”司玉卿輕輕搖頭,阻止了素昔想要帶走他的動作。他抬頭看著皺眉不解的素昔,看到她淡漠的眼中隱現出的擔憂和焦慮,略微苦笑。“已經不需要了。”
“我的手腳已廢,而且毒已入五髒六腑,救不了了。”
素昔的身體一僵,目光落在他始終沒有動靜的四肢上,這才發現他的四肢以不正常的角度彎曲,右手腕處更是癱軟成泥,他的臉色也呈現不正常的紫青。素昔顫抖著手,盡量不讓自己失控弄疼了司玉卿,臉上卻是一片森冷。
半響,她猛地將已經瘦弱許多的司玉卿打橫抱去,仿佛沒有聽到他那一瞬間的痛呼,轉身走出了石牢。
“極月的血能解你的毒,我現在就帶你去找他。”
如此近距離的接觸,似乎還是第一次。
司玉卿抬頭看著近在咫尺的容顏,但是眼前的畫麵卻漸漸恍然一片,模模糊糊,似透著一縷薄紗,看不真切。
“素昔姑娘,我是一個醫者,醫術便是我的全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