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唯語低著頭默默地吃飯,他坐在旁邊也不說話,隻靜靜地看著自己吃飯。好的,敵不動,我不動,既然你不說,我也不問,咱們看誰熬得過誰!
終於,他先憋不住了,清了清嗓子,說道:“公主就不好奇在下是誰麼?”
蘇唯語抬頭看了他一眼,沒有理他,伸出筷子繼續對著桌子中的一盤蟹丸作戰,太圓了,夾不住啊。
他終於忍不住了,伸手把盤子端得離自己更遠,說道:“你真的是長公主?你沒吃過東西麼?”
蘇唯語白他一眼,道:“你們家大人沒有教過你吃飯的時候不要講話麼?”
他一下子被我噎住,臉色漲得有些紅,就要發火,忍了忍才說道:“你都不擔心自己的處境?也不想知道我是誰麼?”
蘇唯語沒答理他,既然他把蟹丸端走了,自己就吃別的。
他看自己筷子又伸向了別的盤子,再也忍不住了,把盤子往桌上一放,慍道:“你太不把我南宮越放在眼裏了吧!莫不是以為我不會除了你?”
蘇唯語這才停下來,把筷子放到一邊,看著他,說道:“我為什麼要問你是誰?你看你自己不都告訴我了麼!你不就是南宮越麼?看樣子比南宮鈺流大吧,是老大還是老二?”
他怔住,臉卻憋得更紅。
不行啊,他的道行和南宮鈺流比差遠了,以後怎麼可能是南宮鈺流的對手呢?
南宮越冷笑道:“你也不想知道我為什麼要抓你?”
蘇唯語笑笑,搖搖頭說道:“王爺錯了。”
“錯了?”他有些詫異。
“是的,王爺不是抓我,是救我,不是麼?”蘇唯語道。
他微怔一下,隨即也淡淡笑了,說道:“不錯,是救你,在南宮鈺流手裏救了你。但救了你,我會讓你見到我父皇,你說好不好?”
蘇唯語也淡淡地笑,原來一直不知道這古人為什麼都要淡淡的,現在才明白,在這種地方,隻有這樣才會顯得你高深莫測。即便你心裏對什麼也拿不準,但隻要你能做出淡淡的樣子,他們就會以為你什麼都知道了。他是要拿自己去邀功麼?
為了保命,自己必須向南宮越示弱,可是讓自己和他一起去對付南宮鈺流,著急做不到。南宮鈺流可以不計後患地留了自己性命,自己怎麼可以向他捅刀子?
想想又覺得自己好笑,自己說話向來不怎麼算數,現在就順著南宮越好了,大不了三堂會審的時候再翻案唄。到時候大不了被南天國皇帝給“哢嚓”了,反正自己也是靈魂穿過來的,大不了做上一年半載的孤魂野鬼了,又能怎麼樣?到時候沒準還能和某位帥哥來場“倩女幽魂”呢。
想到這,蘇唯語臉上的笑容更濃了。
南宮越,南天國的大皇子,左皇後的嫡生長子。自己原來一直不明白,他這樣的身份為什麼會沒有被立為太子,古人不是也說子以母貴麼?左皇後出身名門,父親左文勳曾高居瓦勒的相位,背後有這樣的勢力,為何南宮越還隻是一個皇子的身份?
後來才知道,自從現在南天國的皇帝寒昭從其兄長寒荊太子手中取得帝位之後,便立下了這麼個規矩,終身不立太子,千秋之後將會傳位給賢德之子。
真是好笑,現在爭奪帝位的兩個皇子,大皇子南宮越和三皇子南宮鈺流,倒是占了“賢德”二字。二皇子南宮清母親出身低微,可能也是由於這個原因,一直安穩得很,看來是立誌做個閑散王爺。
而南宮鈺流母係一族卻是相當有勢力,母親賀蘭郡主現居貴妃之位,是先帝胞妹昌華大長公主的獨生愛女,即當今皇帝寒昭的表妹,兩人可以算得上是青梅竹馬,感情甚篤,二十年來一直聖寵不衰。南宮鈺流也一直深受皇帝寵愛,難怪身為皇後長子的南宮越會這麼擔心自己的位置,兩個人不論是在聖寵和勢力上都半斤八兩,差不了多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