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一年臨安城的秋來的特別早,漫的落葉紛飛。寂寞的臨安城飛滿了金黃色的落葉,再馬上墮入地平線太陽的照耀下像一群黃色的蝴蝶,以優雅的舞姿,唱著一首無聲的歌。
那是我第一次見到他,再臨安城一間狹的鐵匠鋪,他沉默而堅定的敲擊著自己麵前的鐵錠,並沒有發現我的存在。他的眼眸反射著火光,汗水在他結實的肌肉上滾動,滴落在地上發出輕微的聲響。
我整理了一下流浪數月略顯破舊的衣衫,走上前去。“請問打柄劍需要多少錢?”
他依舊沒有抬頭看我,沉默著鑄著手裏的那柄劍,劍在一道道流程中漸漸成型,鼓風聲,敲擊聲各種器具發出乒乒乓乓的聲音,仿佛一曲鋼鐵譜成的劍歌,而他踏著劍歌的鼓點,優雅的邁著僅屬於自己的舞步。
我被晾再一邊,有些氣憤,本來應該一走了之卻發現無論如何都邁不開步子。
他沉默著鑄劍,始終沒有看我一眼,直到利劍成型,他提起那柄劍,借著火光舉到頭頂去看,銀白色利劍將火光照耀再我的臉上,我聽見他“你在火光下很美。”
他的聲音很輕,少年清秀的嗓音由於常年在火下帶著一種獨有的溫柔,我以為我聽錯了。
他終於停下了手裏的工作,看向我,原本一直緊繃著的臉,讓人以為他是個很嚴肅的人。此時卻帶著溫文爾雅的儒雅微笑,大概是因為太累的緣故臉頰帶著一抹緋紅,他沉默著我先開口了“用你鑄的劍的人一定很幸福。”
“為什麼?”
“因為你很用心。”
“用心又有什麼用呢?用劍的大都是江湖兒女,每日顛沛流離何談幸福。”
他把剛剛鑄好的劍遞到我手裏,我接過,剛剛鑄好的劍還帶著一絲溫熱。
“這柄劍用了很好的鐵母鑄成,極其堅韌,劍極薄所以很輕,也很鋒利很適合女孩子使用。”
我拿著劍在狹的空間裏舞動,我揮劍很快可無論是劍柄的舒適還是劍柔韌的特性都遠遠超出我的預期。
“多少錢?”
“一柄劍。”
“嗯?”
“可以用女俠背後的殘劍來換嘛?”
“這隻是普通鐵匠鋪打的而且隻是斷劍。”
“沒關係。”
我從背後取下斷劍遞給他,不知是不是錯覺,他的嘴角上揚了一分。
那柄劍很好用,我整整用了三個月,這在之前是匪夷所思的。再她手裏的那柄斷劍我隻用了七,我一直去向不同的地方,到過各種各樣的鐵匠鋪用過各種各樣的劍,我從來沒有用過任何一柄同樣的劍,但是這一次我忽然想回去了。於是我不眠不休趕了倆的路回到臨安城,那時已是深夜,他的門虛掩著我輕輕的推門而進,看見他的熔爐還閃耀著微弱的火光,而他躺在旁邊的石床上已經睡熟了,枕邊放著那柄斷劍,鐵匠鋪由於常年燃煤帶著一種獨有的煤炭味,大概是做了好夢,我看見他的嘴角帶著微笑。
我躡手躡腳的坐在他的床邊,不知不覺間居然倚在牆壁上睡著了,醒來的時候發現他再看我,眉眼彎彎,我以為他會生氣,可他隻是笑“我就知道,你會回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