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謹肅笑了笑,從床頭將那兩隻銀杯拿了過來,裏頭盛著清亮的酒水。

韓筱拿了一杯,兩人對視一眼,慢慢喝完了交杯酒。

酒水入肚,房中的燭火也滅得差不多了,隻剩床頭那對長長的龍鳳喜燭還在靜靜燃燒。

帳幔被放了下來,唐謹肅伸手,輕輕解開韓筱繁瑣的嫁衣,韓筱麵頰微紅,也伸出手,按照嬤嬤的教導,去解唐謹肅的腰帶。

等到兩人都身無·寸縷,唐謹肅正要將她壓在身下,卻忽然覺得頭痛欲裂。

他抬手捂住太陽穴的位置,眉毛深深皺起來,這種感覺,就好像有人在他的腦袋裏,拿著針不停地戳他一般,疼得想要將腦袋切開!

“王爺!”韓筱嚇了一跳,連忙套上外裳,唐謹肅整個人都不好了,按著頭痛苦難耐,若非韓筱死死拉著,他幾乎要往牆上撞去。

韓筱也怕得不行,大聲呼喊道:“來人啊!快來人!”

外麵一群伺候的丫鬟嬤嬤闖了進來,韓筱額頭都是沁出的冷汗:“傳府醫,是王爺——是本妃病了。”

絕不能王爺出事,否則,還不知道會引發出什麼動亂來。

一個腿快的丫鬟連忙應聲去辦,很快便將府醫請了來。

那府醫不是旁人,正是唐月的心腹,他早知唐月將一種害人頭痛的毒藥抹在了合巹酒酒杯上,所以早就在房中準備好了藥箱,就等人來喊。&l;&g;

他滿頭大汗地進來,放下藥箱,給唐謹肅搭了脈,皺著眉頭道:“王爺這病,乃是突發性的頭痛病,想來是酒水喝多了的緣故。屬下這就開一貼藥,用了也就沒事了。隻是……”

他的眉頭皺得更加深,卻並不往下。

韓筱冷聲:“隻是什麼?!有話直便是。”

“隻是,王爺的體內,似乎有一種慢性毒藥。這毒藥十分霸道陰毒,乃是害男人不能育有子嗣的藥物。王爺中毒頗深,怕是……再不能有孩子了。”

那府醫著,歎了口氣。

韓筱一張俏臉頓時慘白慘白:“不能……育有子嗣?!”

府醫微微頷首,滿臉都是無奈。

韓筱癱坐在床上,一時之間,竟不知該怎麼辦了。她還這麼年輕,若是不能產下孩子,那麼將來,王爺百年之後,她該如何在壽王府立足?

難道,她還要看那個廢妃之子的臉色嗎?!

府醫望了眼韓筱,很快起身走到桌前寫藥方:“屬下先開一貼藥,給王爺治療頭疾。”

府醫走後,丫鬟拿著他開好的藥方去煎藥。

韓筱坐在床上,一張臉到現在都還未恢複光彩。

她才剛嫁過來第一,今後還會有很長的時間要在這壽王府度過……可是,她竟然不能再懷上孩子了,隻因這個男人,沒有了生育的能力。

她盯著床上痛得昏迷過去的唐謹肅,一張俏臉陰沉沉的。

過了半個時辰,丫鬟將煎好的湯藥端進來,韓筱喂唐謹肅喝下後,唐謹肅悠悠轉醒,抬手摸了摸頭,並沒有之前針紮般的疼痛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