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月親自送兮雨和唐嵐離開,臨走之前,笑容滿麵地開口道:“太子表哥、太子妃嫂嫂,回宮之後,且別急著休息,先下幾局棋,月兒有一份大禮,還要送上。”
唐嵐和兮雨清晰地看到她眼中的深意,於是應了好,便坐進了軟轎中。
唐月目視那頂軟轎離去,臉上的笑容斂去了幾分。
她站在暮色裏,回轉身望向燈火絢爛的壽王府,府門前的兩盞大紅縐紗燈籠在傍晚的風中招搖,明明是喜慶的顏色,她卻覺得莫名的孤獨悲傷。
終於,快要將壽王府徹底掌控在手中了,可是為什麼,她一點都不高興?
這座王府,讓她失去了太多。即便摧垮這王府這地獄,可終究是拿不回自己最珍貴的那些東西。
童真,善良,純潔……
那些珍貴的品質,這一生,她都注定無法再擁有。
風漸漸大了,花吟站在風口前,替她擋住了大半風:“公主,該回去了。”
“嗯。”唐月垂下眼簾,輕輕跨進了門檻。
月上柳梢頭,人約黃昏後。
壽王府的賓客差不多都被唐月和唐銘送走了,滿身都是酒氣的唐謹肅,步子有些搖晃地推門進了新房。
新房內,龍鳳喜燭靜靜燃燒著,唐謹肅站在門口,望著坐在床上的新娘,微微抬手,示意房中伺候的丫鬟嬤嬤都下去。
那些嬤嬤和丫鬟們猶豫片刻,其中一個大丫鬟捧來一根秤杆,唐謹肅接過,她們又望了幾眼床上的韓筱,這才低著頭退了出去。&l;&g;
新房中隻剩兩人,唐謹肅提著秤杆走過去,輕輕挑起蓋頭,就看見韓筱那張人比花嬌的臉。
雖是將門之女,可生得的確清秀,再加上施了薄粉和胭脂,在燈火下,竟也美得出奇。
唐謹肅想著,坐在了她旁邊,目光落在她放在裙子上的手上,沉默片刻後,伸手捉住了那雙手。
韓筱低垂著頭,並沒有反抗,任由他握著。
唐謹肅開口道:“讓你嫁給本王,可覺得委屈?”
畢竟,她的年紀,也不過是比他的女兒大幾歲罷了。
“能夠伺候王爺,是妾的福氣。”韓筱開口回答,聲音還算好聽。
唐謹肅伸手抬起她的下巴,同她注視良久後,輕聲道:“壽王府是個什麼情況,想必你父親已經告訴過你。既然嫁給了本王,那麼咱們便是同一條船上的人。希望你,不要背叛壽王府才好。”
“妾已是王爺的人,何來背叛一?”韓筱與唐謹肅對視,唇角噙著一抹輕笑。
唐謹肅也笑了,修長的手指撫摸過她的麵龐,“今日這話,願你永遠牢記才好。”
“妾既然跟了王爺,便是王爺的人了。即便要妾同爹爹刀槍相對,妾也會毫不猶豫地照做。”韓筱雖是笑著的,可瞳眸之中都是認真。
唐謹肅瞳眸微微眯起,隨即便要低頭吻下去。
在他的唇瓣快要觸到她的之時,韓筱忽然豎起一根手指,擋在了兩人唇間。&l;&g;
唐謹肅盯著她,她笑靨如花:“王爺,咱們還未喝合巹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