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月立即出聲道:“既是禮物,派個宮女回去拿也就是了,太子妃嫂嫂槐有身孕,本就辛苦,又何必親自跑一趟?”
兮雨望了眼獨自喝酒的赫連城,笑道:“正是因為槐有身孕,所以才要多走走。”
著,不容唐月再多,便離開了涼亭。
她走之後,亭子裏隻剩唐月與赫連城兩人。
微風拂過,氣氛竟是十分尷尬。
過了好半晌,還是唐月開了口:“將軍別來無恙。”
赫連城飲了口酒,聲音散漫:“公主別來無恙。”
躲在不遠處草叢後的兮雨忍不住扶額,這兩個人,為何一開口,便是如此劍拔弩張……
真是生一對冤家。
她想著,冷不防有人從背後抱住她,嚇得他輕呼一聲,回頭一看,才發現原來是唐嵐。
唐嵐環著她,望向涼亭:“果然撮合起這兩人了?”
“總覺得,赫連將軍若是不娶唐月,他以後一定會後悔。”兮雨笑容清甜,“我這個人不如你們聰明,可是直覺卻很準確。”
“哦?那不如以後的政事,都交由兮兮處理好了,反正兮兮的直覺最是準確。”唐嵐打趣。
兮雨瞪了他一眼,沒話,繼續觀察涼亭中的兩個人。
唐月也飲了口酒,“將軍大約從未想到,在鏟除我父王勢力這事上,我會居第一功。”
“是,本將軍的確從未想過。對自己的父親都能夠伸出獠牙和利爪,本將軍真的不知道,你這個女人,心到底有多狠。”赫連城麵無表情。
唐月的手猛地扣緊酒杯,一雙狐狸眼帶著淩厲轉向赫連城:“心狠?我若是心狠,你以為,你還能好好坐在這裏?!”
若非對他深愛入骨,她早就想盡辦法將他鏟除了。
若非對他深愛入骨,她又何必三番四次忍受他的毒舌和侮辱?
赫連城冷笑一聲,“唐月,今日,太子妃有意撮合我們二人,可我卻對你無意。不必再想盡辦法吸引本將軍的注意,本將軍對你,永無愛意。此生此世,生生世世,絕無愛意。”
這話得殘酷至極,饒是再如何心狠手辣的唐月,在麵對心愛的男人出這種話時,都禁不住地微微顫抖起來。
沉默良久後,唐月忽然起身。
赫連城握著杯盞,一動不動。
一陣風吹過來,唐月鬆開手,手中握著的那方絲帕被風送到了涼亭外。
所有貴女和公子都好奇地看了過來,有貴女準備幫唐月撿起那方絲帕,唐月卻冷冷了“別動”二字。
禦花園中逐漸安靜下來,唐月冷冽的目光轉到赫連城身上:“赫連將軍,勞煩你把本公主的絲帕撿回來。”
眾人愣了愣,這是鬧哪出?
赫連城依舊喝著酒,一動不動。
唐月輕笑了聲,“赫連將軍,本公主不是在請求,而是,命令。本宮是聖上親封的正一品敏柔公主,擁封地千裏,而你,不過是個一品護國將軍。本公主的命令,你敢不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