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怡禾明顯看見,當聽到可以回皇陵的時候,墨丁的手在顫抖,神色異常似乎內心有巨大的情緒變化。
玄又揉了揉他的肩膀,道:“但不可求急,你之身份今日宣告,明日即可召告下,你大皇子身份就再無人可以議論,董鄂就是你的皇娘。”
哭泣聲漸漸傳開,讓夏怡禾和燕兒吃驚的是,一向開朗的墨丁哭了,像個孩子一樣埋頭在玄的胸膛裏肆無忌憚的哭了起來。
他承受太多的罵名,他隻想去盡當年的恩情,再她離去的前一刻,她多麼希望能再見一眼墨丁,而他卻被以假皇子身份被奸臣拒之門外,不能送終和見最後一麵。
若不是帝師玄出麵,他或許已經被流放蠻荒之地,再難回來去祭拜董鄂皇後了。
夏怡禾心裏有些難受,悄悄地抓住孟傅明的手,讓心裏好受些。她能感受到那份深深的自責和無能為力。
“謝謝老師。”哭了一會後,墨丁平複了自己的情緒,挺直腰板:“我知道該怎麼做,不會給皇…父皇和老師添麻煩,這皇陵我期待了太久太久,但是我不會那麼急迫,我會等一切安排妥當了再去。”
看著墨丁堅毅的樣子,玄師欣慰的同時多了份自豪:“這才是我教導的學生,你長大了。”
數年來壓在心頭的心事解開了,孟傅明心情舒暢,但緊接著另一件事情壓了下來,那就是燕兒的金蠶蠱毒。
帝師玄精通煉藥,定然會解毒之法,看樣子得尋個機會問問玄師了,若是能破,就能免除一場禍端。
沉默半響的夏怡禾,拿捏了又拿捏,終於開口道:“帝…帝師…”
聽到這蚊子叮點的聲音,玄扭過身來,順帶從袖中甩出把白澤扇子,啪的一聲展開又合了起來,最後點在了夏怡禾的頭上。
“我記得你。”他上下大量了一番夏怡禾,語氣寵溺道:“你是夏侯那家夥的丫頭,對吧?從你的血液中我嗅到了一股故人的味道。”
ha?夏怡禾腦袋一歪,從血液中嗅出味道?我地乖乖這也太慎人了吧?
她本打算問:“那你覺得我的血是甜的還是鹹的”,但是又覺得不妥,便改口道:“您知道我父親?”
玄將扇子收了回來,啪的一聲展開,一麵秀麗江山的畫出現在了扇麵上,另一麵則是一個玄字和玉璽印。
“我與令尊是摯友不加,知音也對,生死兄弟也罷,隻恨我不能再與他徹夜長談,把酒言歡了。”話語間的悲意很重,但不用心感受就聽不出來了:“我們明明好,一同去闖上一闖那山脈,卻不想你爹他故意將我灌醉,獨自帶兵離去,糊塗啊——”又是啪的一聲,扇子重重的合了起來:“如果我能早點醒來,他便不會…唉…”一聲長歎,心中就算有再多的懊悔,也沒有辦法了。
玄有一身舉世無雙的煉藥手法,就算隻剩下一口氣都有把握救活…
夏怡禾心中泛酸,她也想不通父親的想法,就如同玄所,帶上他又為何不可呢?
“或許是在乎吧!”慌神中的一句話,從夏怡禾口中出,玄仰頭望,滴下眼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