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傅明丟棄了身上全部的氣質,火急火燎的跑到後廚去,見夏怡禾正墊著腳尖擦拭著門欄上麵的灰塵,額頭上隱隱閃爍的汗水,一副賢惠的樣子。
本想在這裏欣賞一會,但是一想到酒葫蘆的事情,他整個臉上都寫滿了焦躁和不安。
孟傅明直接搶過她手上的布,按住她的肩膀,讓她轉身看向自己。夏怡禾見他神色有些不對勁,問道:“孟郎怎麼了?”
孟傅明沉默片刻,很認真的看著她,然後一個字一個字的非常清楚的道:“等會,老師來了,你們就當作我沒來過,也沒看見過我的樣子,懂嗎?”
這有些莫名其妙了,夏怡禾睜大眼睛,不解道:“這是為什麼呀?”
為什麼?孟傅明忽然難堪起來,常年平淡的臉,除了對著他們偶爾笑笑之外,今竟然出現了難堪之色,還有些的不安感覺。
夏怡禾夜沒打算打破砂鍋問到底,他是自己的夫君,他想告訴自己就算不問他也會,不想告訴自己就算去問,他也不一定會,她是個聰明的人,在這裏她選擇了靜等。
“老師的酒葫蘆不見了。”孟傅明極為沉重道。
酒葫蘆不見了?夏怡禾忽然展顏一笑,安慰道:“酒葫蘆不見了可以再買一個,再做一個,不用這麼愁眉不展,而且應該也不是孟郎弄不見的,玄師是個好話的人,你和他解釋解釋就可以了。”
再買一個?再做一個?好話的人?孟傅明一臉不相信的樣子。他記得年的時候,他曾經偷偷拿了玄的酒葫蘆,躲到後山上去和墨丁偷喝。兩人窺視這酒已經很久了,現在偷到手就迫不及待的打開,倆人才舔了一點就醉倒在山上不省人事了,最後還是皇上帶兵滿山的找,才找到的。最後醒來的時候,酒葫蘆不見了!
孟傅明那時候就帶上墨丁去負荊請罪,那時候玄坐在宮殿裏正端著茶杯喝茶,聽到孟傅明酒葫蘆不見了,竟然驚的他失態到茶杯都掉在地上摔碎了,然後…
然後孟傅明和墨丁就被玄瘋也似的滿皇宮追。
逃亡了一一夜,結果還是給逮到了,被關進黑屋裏麵教育了一頓。
至於教育了什麼,繩子,蠟燭,捆綁…他就沒敢回憶了,反正記憶猶新,並且畢生難忘。
他狠狠地打了個抖,額上一絲冷汗溢出,在夏怡禾臉上吧唧一口,囑咐道:“你和燕兒等會就裝作沒有見到我的樣子,就假裝我還沒有回來,好嗎?晚些我在告訴你原因,我先走了。”
啊?還沒等夏怡禾回答,孟傅明已經來了個短米助跑,然後嗖的一下飛了起來,落在屋頂上還絆到了腳,險些摔下去,慌慌張張的跑了。
這都是怎麼回事呀?夏怡禾看著他離開的方向,還是一頭霧水,道:“不就是一個酒葫蘆嗎?怎麼感覺丟了一件玄師的傳家寶一樣。”
燕兒將布疊了疊,拿在手中走了過來:“娘…怡禾姐,傅明哥都和你了些什麼呀?我怎麼覺得他有點不安和慌張了?”
“你也看出來了?”夏怡禾看向他,癟了癟嘴道:“孟郎玄師的酒葫蘆不見了,讓我們裝作他沒有來過還沒有回來的樣子,不能讓玄師看出破綻。”
燕兒也不知道為什麼,也是一臉不解的樣子,道:“不就是一個酒葫蘆嘛?傅明哥弄丟的再買一個不就行了嗎?”
夏怡禾蹲下身子將布弄濕,然後輕輕搓捏起來:“我們還是幹淨打掃吧!不然怕是晚飯都做不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