剛剛他們兩人在房間裏的對話,他都聽得一清二楚。
他現在已經能百分之百確定,眼前的唐海,就是那個曾經名聲響徹大陸的宮家少主,宮歌!
而她如今改頭換麵潛伏在裏漠城,以唐海的身份經營這家醫館,其目的實在再明顯不過了。
她身邊還有唐茉和唐域,以他看來,就一定也是宮家的人了,
雲逸塵不是京城裏的人,他也不過就是個江湖裏的普通劍客。所以那些紛紜與他無關,他隻要知道了宮歌的身世,也就足夠了。
難怪……
每次表現出想要關心她的時候,她會那麼抵觸自己表露出來的好意。
雲逸塵淡淡地看著開始不停忙碌的宮歌的身影,她臉上帶著十分認真的光芒,眼神裏飽含耐心和溫柔,麵對每一個病人時,她都是一副十分重視的樣子。
心裏莫名地被刺痛了一下,好像是有誰在拿針不停地紮他的心口。
宮家曾經也是那麼龐大的家族,如今或許就隻剩她身邊的這幾個了吧。
她沒有和她的父親在一起,想必是她的父親已經……
都在罵宮家是叛國賊,可在他看來,以宮歌這樣少主的身份,卻對每一個病人不分貴賤耐心救治,看起來可一點都不像是叛國賊。
反倒十分敬業,比他見過的那些大夫都要敬業。
估計也是
若是沒有這一場變故,或許她一直都會是那個萬人敬仰的宮氏少主,一生順遂,闔家歡樂。
可最終……
都宮氏少主是千百年難得一見的才,還有人之姿,性情張揚跋扈,喜著一身紅衣,一把妖凰劍舞起來足以奪人心魄。
傳中把她描述得就像是一個近乎完美的人,可如今……
唐海的身上倒是找不出半分宮歌的影子……
可不管是唐海,還是宮歌,雲逸塵覺得自己都無所謂。
隻要她是她。
他就會義無反關跟在她身邊。
唐海就像是一種奇怪的毒藥,她明明身上都長滿了毒刺,卻讓人不由自主地被她身上的一些特質吸引。
“唐姑娘……”
宮歌敷完了這個病人身上的藥,正打算清理掉這裏的垃圾,卻被床上的病人給抓住了手。
隻見這個病人強撐著睜開眼睛看向她,眼睛裏流露出了濃濃的感激,看得宮歌心裏猛地一動:“多謝你……”
宮歌笑了笑,安撫地拍了拍他的手,有些枯瘦,上麵還有老人斑,是一個年邁的男饒手。
“應該的,好好在這裏養病,你恢複得不錯,再過兩可能就會好了。”宮歌安慰囑咐了幾句,便離開了。
宮歌在唐氏醫館待了兩。
眼看著這裏的病人們狀態越來越好,她也很快就意識到馬上就要過年了。
醫館門口被掛上了紅燈籠。這可不是醫館的仆役們掛的,而是一個燈籠店的老板送來的,自己康複了,很感謝他們。
而門口的對聯,窗戶上貼著的紅色窗花,門上貼著的福字,還是一個老先生送來的。
醫館裏的春節氣息越來越濃厚,唐府也貼上了許多對聯和窗花,燈籠也都掛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