炎穆轉身離開,我估摸著都這個時辰了,想必木頭也應該過來了,果然,不一會兒,炎穆便囑人過來叫我,說是有客至。
彼時我正跟滿頭亂發在做著鬥爭,來叫我的丫頭看了捂著嘴笑起來,柔柔道:“姑娘,不如我來弄吧。”
我仔細想了想,既然她都開口了,我便也不好再推辭,好歹是人家一番心意嘛,不過若是沒有她,想來我自己也肯定是可以的。
小丫頭手指飛速的在頭發中間穿來穿去,沒過多久,一個漂亮的發髻就弄好了,我看了看銅鏡裏的女子驚訝道:“真好看,你這個仙法可比我的高了不少。”
小丫頭搖搖頭,一臉豔羨:“姑娘說笑了,這個不是仙法,我們做丫頭的,這些事情都必須要會做,姑娘生的極好,挽什麼發式都是好看的。”
倒長了一張巧嘴,不愧是炎穆府上的人,我微微感激的笑一下,跟著她便去到了大廳。
一路走過去,有陣陣花香飄來,不得不說,炎穆的院子還是挺美的,隻我一直也沒閑心細細的觀賞。隔了不少的路,我遠遠的一眼便瞧見大廳內正襟危坐的玄衣男子,抑製住喜悅走過去時,我可以感覺到一道目光一直跟隨著我,末了我正要開口,木頭卻先一步說道:“幾日不見,溫順了不少。”
我知道他刻意這樣說,於是也笑道:“過獎過獎。”
他默了默,看著我的發式眼神亮了亮,溫聲道:“可還住的慣。”
“怎麼會住不慣。”我弱弱的答著,然後看一眼炎穆:“聖醫已經來這裏了,你該放我走了吧。”
炎穆隨意的坐在椅上,不緊不慢道:“急什麼,聖醫剛到炎城定然疲乏,何不在府上休息幾日。”
我被噎了噎,舉棋不定的看向木頭。他卻十分寵辱不驚道:“也好。”
我鬱結一下,倒沒有過多的不滿,其實隻要有他在,住哪兒都是一樣的,然而我沒想到的是炎穆卻並未給木頭另外安排一個院子,而是直接讓木頭住到了我的房間對麵,是以當我打著嗬欠回院子看到立在院子中間一臉平靜的木頭時,我很是驚了一把。
我一時不太理解,莫不是炎穆的城主府再沒了多餘的地方納客,可細想也不太可能啊。
後來這裏麵的丫頭偷偷告訴我,本來炎穆是給木頭單安排了一個地方的,不過木頭卻說不用太過鋪張。炎穆心領神會,立馬改變主意讓木頭跟我擠擠,這樣一來頓時就不鋪張了。
隔日,我已經完全適應了不知在什麼時候就能突然出現一抹玄色的命運,比如我在喝茶,他便過來擠擠:“讓他們再泡鋪張了。”
於是我也心領神會,分他半壺。再比如我正在津津有味的翻從炎穆書房裏順來的戲本子,他便過來瞧瞧,然後十分鎮定的拿走我手裏的戲本子,在我的怒目而視下絲毫不為所動得塞進來一本《仙界心法大全》。
我狠狠地思索了兩個時辰,覺得這一切都要歸結於木頭太閑了,他若是忙一點,肯定是沒空理我得。
是以我準備了良久,找了個時機和木頭坐在房頂上暢聊人生大事,我不禁為他擔憂道:“你也老大不小了,卻還沒有個一妻半妾也不是個辦法,我知道你想為天帝守身如玉,然現實如此,我勸你還是考慮一下成親事宜。”
木頭點點頭:“這個我考慮許久了。”
我欣慰道:“這不就對了!”獻寶似的從懷裏掏出一遝女子畫像,我伸到他麵前一副一副耐心介紹道:“這可都是我一點一點物色的,你得仔細看好了。”
木頭臉色沉下去,看起來好像不大高興,我連忙把畫像收回來:“她們姿色平平,想來你一定是看不上眼,你別生氣,容我再去找找。”我說著,立馬就下了房頂。後來我突然明白過來一個問題,那木木紫是多絕色的女子,木木紫他都看不上,莫非他今生隻對天帝情有獨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