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別怕,它很乖不咬人的。”老板很熱情的把我遞近一些,繼續忽悠道:“你在看它頭頂這片斜留海似的黑毛,加上那戳小胡子,能不能想起來它像什麼人?”
她聞言左右打量著我,還後退兩步偏著頭細看,似乎有想起什麼,卻又一時間說不出來,隻能搖晃著食指,半天講不出一個字。
老板這時把我的右爪子抬起來,傾斜45度角指向天花板,同時嘴裏咋呼一聲:“嗨希特勒!”
“呀!對對對就是他!”她驚呼連連,歡天喜地的撓起我的下巴。“真的好像呀。”
你才希特勒呢!你全家都希特勒!表以為我是貓就不知道希特勒是誰,挑起第二次世界大戰的罪魁禍首,昨兒百家講壇上剛講過。
我叫嚷著,嚴厲的否定這個名字。但被她撓著下巴,嚴厲的措詞變成了呢喃的顫音,引得她咯咯直笑。
老板見她很是喜歡,趕緊趁熱打鐵,“你看它也很喜歡你,帶它回家吧。空閑的時候拍幾張照片放上網,說不定就火啦!名兒我都幫你想好了,你看,叫喵特勒怎麼樣?”
“喵特勒?”她繼續撓著我的下巴,似乎在詢問我的意見。
我揮著爪子繼續呢喃,用行動反對這個名字。
“它好像不喜歡呢。要不叫小胡子?”
她點了點我的鼻子,惹得我鼻子發癢直想打噴嚏,小手冰涼就不要碰我沒有長毛的地方好不好?
“還是不喜歡?”她見我往後縮脖子,腦袋還左右搖晃很抗拒的樣子,又丟出來一個新名字,“那叫你元首好不好?”
啊涕!
“呀!點頭就是喜歡嘍!”她歡喜的撥弄著我頭頂的那片斜留海。
嘍你妹啊,我是在打噴嚏好不好!
可惜她聽不懂貓的語言,老板還把我喵喵反駁的叫聲,說成是:“你看,它喵喵喵的說謝謝呢。多通人性的小貓,和你太有緣份了。衝這個,不給你打一八折都過意不去!”
我也是醉了,電視上說得真對,學好一門外語是多麼重要的生存技能。
我要是會說人話,絕不至於出現這樣的誤會。
話又說回來,老板你聽不懂貓語,瞎翻譯個什麼勁呐?
就這樣,在我滿腹委屈的抗議聲中,她和老板進行了一係列的砍價行動,最終兩人達成協議。
本喵,易主了……
不過成交的價格我還是很滿意的,很符合我這高貴的身份。
她總歸付出了十幾張藍色的紙片,外加好幾十張淡綠色的紙片,最後還央求老板說:“隻有這麼多錢了,老板你就賣給我吧。”
再見了,老五。再見了,老板。再見了,大家。
我趴在小籠子的鐵欄上麵,揮著爪子與五弟作別。若無奇跡,我想在我有生之年,是在也見不到它了。
它和平時的表現不太一樣,在大哥,二姐,四弟被人買走的時候,它追逐著我的尾巴,玩得沒心沒肺的。
但此時此刻,它奮力抓撓著光滑的玻璃,奶聲奶氣的叫我別走。
原來,以前它隻是用沒心沒肺來掩飾分別的不舍。
可誰讓我們是貓呢?我們無法決定自己的未來。
再見了,祝你能碰上最好的主人,過上最沒心沒肺的生活。
我在玻璃門關上的一刻,送上了我最後的祝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