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著他的眼睛!”
軒轅·雲燁默念師傅告誡他的話,握緊劍柄,瞪視著對手的眼睛,“眼隨心,心隨意”!
對手的劍在瞳孔中極速變大,刹那間已到眼前。“眼隨心,心隨意。”雲燁橫劍迎上,預料中的雙刃交擊沒有出現,腹部一股火辣辣的疼痛已宣告了他的失敗。
這是他在進入乾月裏的第五次失敗。
失敗即死亡。
師傅冷冽的低音依舊不帶感情:“你輸了自己的命!”他的手在鐵劍的鈍鋒上輕撫而過——“就像在撫摸自己的女人”,空桑的戲言恰如其分——絲毫不在意軒轅的皇嗣正蜷身於地,腹痛如絞。
“你眼睛裏沒有我……”雲燁強忍痛楚,緩緩起身。他討厭師傅空洞的眼神,從第一起,就感到極度的厭惡。
“我的眼裏,隻有對手,活著的和死了的。”師傅收劍入鞘,看向落在弟子腳下的無鋒鈍劍:“撿起你的劍,劍是劍客的生命。”
“我不是劍客。魁隗用刀,不用劍。”雲燁心底竄起一絲惡意的快感,但並未忤逆師傅的命令:“更何況,這隻是把無鋒的廢劍。”
“劍即人。明日,繼續。”師傅永遠不多廢話,徑自退出藏鋒殿,漠然而去。
雲燁自嘲地搖搖頭,將鈍劍還入兵器架。這個時候,要來的也該來了。
“雲燁,今日是否又被瀝寅師傅教訓了?”空桑的聲音永遠先於她的人出現。
雲燁不去理她的微嘲,向外走去:“做正事罷,哪有你這般放肆的樂女的。”殿門處,空桑那與宮中發式不甚相襯的腦袋探了出來,臉上滿溢幸災樂禍之色。
“你又不去朝拜上?”空桑一蹦一跳,跟上雲燁的腳步。
雲燁心頭好笑,熟稔地拐上與瞻殿相反的馳道:“你每問一次這問題,不嫌煩麼?”
“我好心勸你,你倒嫌我煩了?”
“我去了又怎樣,還不是吃閉門羹。隱帝的名頭,如今還有誰不知道?”
“上的壞話也隻有你雲燁殿下敢掛在嘴上,這一點,連雲熾殿下都被你比下去了。”空桑接過話頭:“話回來,近日該是有好消息要到了。”
雲燁不以為意,這丫頭日日和宮內三教九流各色人等廝混在一起,時不時帶著流言蜚語來逗趣兒,卻少見坐實。
不過,他卻並不討厭:“什麼好消息?”
空桑待幾名路過的閹侍走遠,又瞅了瞅周圍,湊到雲燁耳邊輕聲道:“青陽王女要入宮了……”
青陽仕女?
雲燁生出興趣:“哦,這種消息你從哪兒聽來的?”
空桑似乎很為雲燁的反應高興:“我聽膳房的廚子的,大總管吩咐他們多操練些開土菜色,以免到時貴人水土不服,丟了軒轅臉麵。”
聽了空桑的話,雲燁心頭了然,這次的消息十之八九錯不了。宮內相晏鋣操持內務,素來巨細無遺,但凡他動作了,想必事情不假。
不過,這又與我何幹?雲燁暗自笑了笑,加快了腳程,已快到別館了,他可沒心思在於己無關的事上所做糾纏,激起母妃的心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