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爺,珺瑤求見。”門外傳來了林珺瑤的聲音。
正在更衣的崔雲帆聞言便道:“進來吧。”
“是。”林珺瑤推門而進,便瞧見了穿戴整齊的崔雲帆,暗紅色的朝服穿在他的身上絲毫沒有影響他的俊美,更平添了一分俊逸,麵如冠玉,說的恐怕就是眼前的男子吧。
崔雲帆知道此刻林珺瑤來找他,必是有事,便遣退了一旁的家仆,桃花眼看向林珺瑤道:“何事?”
“靖王府傳來消息說靖王感染了風寒,這幾日不能上朝也無法見客。”林珺瑤如實道,見崔雲帆陷入沉思,便又道,“我們的人看到昨夜靖王孤身一人進了宮,今日早上才回了府。”
“你說他進宮了?”崔雲帆的語氣裏帶著一絲冷冽,仿佛是在求證此話的公正性。
“對,我們的人親眼看見的。”林珺瑤回道,思慮了片刻後,有些遲疑地看了崔雲帆一眼。
崔雲帆見她如此,桃花眼微眯,冷聲道:“還有什麼事一塊兒說出來,別跟我打啞謎。”
“據宮內的探子彙報,昨晚靖王是去見了夏姑娘。”林珺瑤小心翼翼道。
崔雲帆的心提到嗓子眼處,卻還是要按下不安,問道:“哪個夏姑娘?”
“四姑娘,顧小姐。”林珺瑤不安地看著崔雲帆,小聲回道。
崔雲帆的臉色‘唰’的一下慘白了,“你是說以南半夜進宮見了子汐?”
“正是。”林珺瑤點了點頭回道,“不知道他們雙方發生了何事,反正靖王一回來沒多久,靖王府就宣了靖王感染風寒這個消息,我們的人也無從得知。”
“行了,我知道了,你先下去吧。”崔雲帆揮了揮手,讓她先退下。
林珺瑤看了他一眼,略有些不舍道:“珺瑤知道自己沒有權利來管這件事,但珺瑤作為屬下還是想提醒王爺一句,切不可對他人動了真心,不然王爺會後悔莫及的。”
“你不用多說,我明白。”崔雲帆桃花眼暗了暗,他不認為崔以南和夏子汐之間會有超越友誼的情誼,因為他很清楚在他們二人心中自己和夏子煙占了極大的重量。但他也無法說服自己,他們二人深更半夜在宮中會麵是為了賞月,肯定是出了什麼事,他們倆在密謀些什麼,然而他卻無從知曉。
這種被親密之人所隱瞞,讓他很不好受。仿佛是被他們二人背叛了似的,崔雲帆心中有一團怒火,明明知道他們二人是絕不會有私情可言,但理智漸漸處於下風,他真的很想不顧一切地衝到崔以南麵前質問他為什麼,為什麼要瞞著他做他們二人所認為對的事呢?還是說他們二人是在密謀如何除掉自己?
有了這個認知後,崔雲帆漸漸偏激了些許,理智被情感衝昏了頭腦,讓他迷失了自己。
連早飯都沒顧上吃一口便匆匆趕往皇宮,在大殿之上,有一搭沒一搭地聽著朝堂之上的官員們互相恭維,崔雲帆更加心煩了。
好不容易熬到下朝,剛出了大殿,想趕去榮華宮,卻被張太傅絆住了腳。
“雲帆。”張太傅在身後喚了一聲。
崔雲帆剛踏出去的腳步僵在原地,“舅舅。”
“這是要去榮華宮?”張太傅一看他這架勢便知道了他想要做什麼,便低聲嗬斥道,“你一個臣子整日往後宮跑像什麼樣子?還有沒有一點皇家禮數了?”
“舅舅。”崔雲帆不滿地喚了一聲,“平日裏我去找姐姐您也不會多說什麼,怎麼今兒個就不同了呢?”
“舅舅不希望你趟這個渾水。”張太傅伸手拍了拍崔雲帆的肩,然後越過了他。
崔雲帆見狀便追了上去,“舅舅何出此言?”
“想來你也知道昨夜崔以南進宮來找顧小姐了。”張太傅並沒有回答崔雲帆的話。
“對。”崔雲帆雖然很不想承認,但事實就擺在他的麵前,容不得他否決,“但這二者之間有何關聯?”
“若舅舅說崔以南和這顧小姐達成了某種關係,你是否會相信舅舅所言呢?”張太傅直視著崔雲帆問道。
“我,我,不清楚。”崔雲帆略有些心虛道,他的確是不清楚,一來他是不敢相信崔以南背叛他,二來他也不覺得夏子汐會選擇幫助以南,因為他知道以南並沒有奪取皇位的心思,自始至終都沒有,而子汐對皇位則是更加不屑一顧,他們二人斷不可由此想法。但昨夜之事是真的出乎他意料,以南和子汐會在滿是禁軍的後宮中碰麵,他們就不怕被禁軍抓到嗎?到底是什麼樣的事,可以讓他們二人不顧一切,連自己的安危都可以舍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