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逸塵聽到此話後隻笑不語,然而黑眸染上一層薄霧,讓人看不清他在思索些什麼。
片刻後,白婷雅遲遲聽不到他的回話便看向他,柳逸塵見她看了過去,嘴角微翹,輕輕鬆開了他圈著白婷雅的手,笑道:“天色已晚,婷雅還是早些休息為好,莫要熬夜。”
白婷雅聽到他的離開,心裏有些不舍。那個溫暖的懷抱也早已脫離,那忽上忽下的心情有些不如意,“柳哥哥不再坐一會兒了嗎?”
柳逸塵望向那雙水汪汪的大眼睛中飽含著一絲渴求,雖然心有不舍但還是狠心拒絕了,“不了,太晚了,你該休息了。”
“好吧。”白婷雅抿了抿嘴,有些失落道。她知道柳逸塵是為了她好,而且生為第一莊的少莊主自然有忙不完的事,但心裏的不舍讓她還是開口挽留柳逸塵。
柳逸塵摸了摸白婷雅的腦袋,輕聲道:“早點休息,柳哥哥還有事要忙,我們明日見。”
“好。”白婷雅衝他明媚一笑,隨即便目送著柳逸塵出了屋子。
柳逸塵月牙色的錦袍慢慢融入在夜色中,直到看不清人影後,白婷雅這才戀戀不舍地關了房門,回到自己的榻上。突然腦海裏蹦出一個紅衣男子後,她暗叫不好,連忙起身趕往裏間的屏風處,發現那裏早就空無一人,那抹豔麗的紅色早已消失,心突然有些難受,讓她怔怔地楞在原地。
“白婷雅你在想些什麼呢,真是個笨蛋。”她無奈地對自己一笑,這人離開了難道不是一件好事嘛,非得讓逸塵抓到才能算數?暗自捏緊了拳頭,臉色一冷,下次再讓她看到上官憐,不殺他也要讓他九死一生,看他還不敢不敢調戲自己,對子汐有非分之想。
離去的上官憐在看到白婷雅對柳逸塵表露出不舍時,就已按耐不住自己匆匆離開,那狼狽的身影中透露出一絲孤寂。這個傻丫頭全心全意愛的男人卻是個豺狼虎豹,隻可惜傻丫頭深陷在柳逸塵給她編織好的蜜罐中不可脫離。
“既然來了,那就一起來敘敘舊啊,怎麼就如此匆匆離去呢?”身前一抹月牙色擋住了他的去路。
上官憐蹙緊眉頭,心生不悅,語氣冷冷道:“讓開,今日不想找你麻煩。”其實早在他離開之際時,他便猜到了柳逸塵應該發現了他。二人功力相當,就之前那一瞬間自己因為內心的波動而暴露了氣息,就讓他尋到了自己的蹤跡,不得不說柳逸塵真的是個大麻煩。
“不知道教主夜探第一莊所為何事?”身前的柳逸塵慢慢轉身,黑眸中噙著一絲亮光,眼神直勾勾地看著上官憐,就像是餓狼看到獵物般一樣,絲毫沒有隱藏自己的內心。
上官憐媚眼一眯,冷笑道:“我來與不來關少莊主何事,何況今晚前來本教主又不是來找少莊主的,還請少莊主讓開,畢竟刀劍不長要是傷了少莊主這罪過就大了。”
“你倒也知道這兒是第一莊,那你就更應該知道今晚若我不放你走,你自是插翅難飛。”柳逸塵黑眸閃露出危險的暗光,冷眼看著麵前一襲紅衣的上官憐,“既然有膽擅闖第一莊,那麼應該做好了萬死不辭的準備了吧。”
上官憐知道若真的杠上,自己不是柳逸塵的對手。一來他和柳逸塵原本就平分秋色,二人都占不到任何便宜,到最後隻能是兩敗俱傷。二來這是在柳逸塵的地盤上,就單單引來柳莊主還有白鶴北二人,自己就吃不了兜著走,隻怕是豎著走進來橫著走出去了。便嬌媚一笑,對柳逸塵眨了眨眼,聲音柔媚道:“少莊主這是何意,在下隻不過前來敘敘舊,難道這就是第一莊的待客之道嗎?”
“對於其他人我們第一莊的待客之道自是極好,但對於教主的話,可能就沒這麼溫和了。”柳逸塵有一搭沒一搭地敲打著折扇,目光炯炯地看著上官憐。
“我想少莊主應該不會對一個朋友大打出手吧。”上官憐見他軟硬不吃,便心生一計,目光柔柔看向麵前俊逸無比的柳逸塵。
柳逸塵輕笑道:“我怎麼不知道什麼時候和教主成了好朋友?”
“不知道是不是少莊主貴人多忘事,不知你可否還記得武林大會之前你派人來圍堵我?”上官憐淡淡道,講述的仿佛不是他自己的事一般。
柳逸塵眸光一暗,冷聲道:“然後呢?不是又被你逃過了一劫嗎?”
“是啊,原本我已經抱著必死的決心了,誰曾想到天無絕人之路。”上官憐一回想起那日的情景就覺得好笑,明明自己怕得要死,但是還要出手幫忙,那兩個姑娘還真的是與眾不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