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柳逸塵我第一次敬你是一條漢子。”上官憐笑顏盈盈道,隻一瞬間身前那抹紅影就不在跟前,隻有他那嬌俏的嗓音在夜空裏回蕩,“眼下我又欠顧小姐一條命,不知何時才能還完呢。”隨即又傳來一陣銀鈴般的笑聲,惹得柳逸塵緊咬牙關,手裏的折扇‘嘎噠’一聲,碎成了兩段,“上官憐。”語氣憤憤道,似是要扒了他的皮抽了他的筋才甘心。
“你若不甘心,大可殺了他以解心頭之恨,又何必放他走呢。”秋素盈一身素衣緩緩從暗處走來,眸子裏的亮光閃閃,“原本他就是甕中之鱉,你為何要放了他,讓自己多了一份危險呢?”
柳逸塵看著越走越近的女子,烏黑的長發被玉釵鬆鬆簪起,冷冽的北風吹起了她的發絲,然而她臉色不改地慢慢走著,白如凝脂的容顏在黑夜中異常顯眼,峨眉淡掃,不施粉黛卻依舊美若天仙。
“你怎麼來了?”柳逸塵心中有些無奈,突然覺得上官憐有句話說的不錯,自己還真是個招惹了一個又一個的千金,雖說這不是自己的本意,可每每看到秋素盈和白婷雅,心裏有些過意不去。
秋素盈見他身上的戾氣漸漸散去,鬆了口氣,“你不必如此看我,你明知道我想要的並不是你的同情。”語氣淡淡然而還是夾雜著一絲無奈與失落,這麼多年了自己還是沒能暖化你的那顆心,想想也是挺失敗的。
“對不起。”柳逸塵低頭致歉道。
秋素盈自嘲一笑道:“你能給我的隻有同情和道歉嗎?我不想要,你知道的,何況堂堂第一莊的少莊主又曾幾何時跟別人說過抱歉?”
“素盈,你要的我給不了,我要的你也給不了。”柳逸塵黑眸清澈,直直望向秋素盈。
那一眼仿佛望穿秋素盈整個靈魂,使得她怔怔楞在原地,原來這是他卸下所有防備的樣子,是如此的美好與不真實,那雙眸子仿佛有魔力似的,讓她就此沉淪。
“如果你想要這錦繡江山我給的了你,哪怕是賠上整個秋家都在所不惜;但如果你要的是夏子汐的話,我的確給不了你。”秋素盈怔怔道,然而這話卻是一針見血,紮的柳逸塵無處可躲。
“她給不了你壯美遼闊的河山,然而我卻可以。”秋素盈上前一步,直直看向那雙讓她瘋狂的眸子。她沒錯過那雙黑眸中的掙紮,仿佛隻有他在愛與權力中掙紮才能緩解自己心頭上的傷與恨。如果你痛了,那麼我們就一起痛吧。
柳逸塵的眸光忽暗忽明,任誰都猜不到他內心在想些什麼。秋素盈隻是深情地看著他,從小到大隻要是她決定的事別人都無法改變,那個人哪怕是柳逸塵也不行。自己從小就喜歡他,睡塌旁邊豈能容忍他人染指,她是絕不會讓別人有機可乘的。
“隻要是你想要的,我都可以拚盡全力給你。”秋素盈目光柔柔,溫婉道。
柳逸塵伸出節骨分明的手,輕輕撩起她耳畔邊的秀發,慢慢替她別在耳後。
秋素盈怔怔看著他,眼前這個人是如此的溫柔,這份溫柔是發自心底的而不是每日在外人麵前戴著麵具的溫和,她屏住呼吸不敢輕易亂動,生怕自己一動眼前這人就成了幻影。
“素盈,我心裏隻有這遼闊大地,其餘的我不想考慮也不敢奢望。”柳逸塵淡然道,眸子是一如既往的漆黑,仿佛之前那個掙紮的人不是他一般,現在的他是那樣的淡然與悠閑。
秋素盈一愣,隨即便開心地一把抓住那隻想要伸回去的手,二人的手在半空中相遇,“逸塵你能想明白真的是太好了,我想柳伯父會很開心的。”
“是嗎?”柳逸塵淡淡道,隨即不動聲色地拉開了她抓著自己的手,負手而立。
秋素盈看著空了的手有一瞬間的失神,但心裏更多的是歡喜與雀躍,隻要逸塵能想明白就好,這說明自己還有機會。來日方長,而且對於她來說可謂是近水樓台先得月,哪有夏子汐什麼事。
“天冷了,你趕緊回房休息吧。”柳逸塵衣決飄飄,神色淡然道。
秋素盈心下歡喜也沒想太多,“我這就回去,那你呢?”她現在眼裏隻有柳逸塵,那個已經恢複如初的第一莊少莊主,她終於又見到了那個讓人魂牽夢繞的逸塵。
“你先回去吧,我等等還要去處理點事。”柳逸塵嘴角微翹,然而黑眸中的笑意並未達眸底。
秋素盈也沒想太多,見他還有要事要忙,便笑顏盈盈道:“那行,你不要太晚了,在重要的事也比不過你的身體重要,早點休息,我就先回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