韓卿沒想到,第二日起床剛用完膳食,皇帝就派人單邀他參加祓禊。
此節日,陰曆三月初三,在水邊舉行,為男女祛除災病,祈求福氣,期間會飲酒賦詩。
韓卿見她有疑惑,於是解釋了這是漢人獨有的節日。
北寒婧邁動腳步想要一同參加,被高勝伸手攔下,惱怒地瞪向他。
高勝抱刀歉然笑道:“公主不要惱怒,我們宮中,此次節日男女分開而行,等會兒,亦有宮女請您參加女眷們組成的筵席。”
北寒婧不得不作罷與韓卿相視一眼,兩人俱是猜不透這皇帝打的什麼算盤。
韓卿看她仍氣悶,有暴走之疑,對高勝說道:“高大人,稍等片刻,容韓卿換件衣裳。”
高勝點點頭。
韓卿拉著北寒婧走進裏屋,低語道:“你暫且按耐性子,好好去參加,回來跟我說一說,這些女眷們如何,另外,幫我去跟……記住別被人發現。”
北寒婧第一次聽他說起家事,不禁訝異,默默地點頭。
韓卿換了一件白衣,跟著太監,穿過茂密的竹林,遠遠看見,一條溪流旁,有座極大的八角涼亭,裏麵坐著四位男人,眾多宮女穿行而過,服侍著幾人。
韓卿還未走進,就聽見幾人談笑風生的聲音。
“子矜,薑詩你難道看不上?”
“人家可是我們牧雲的大才女,雖然說身子不好……”
四人看見韓卿走進紛紛停下話語,蕭景煜站起來,微笑說道:“韓駙馬,可吃了?”
韓卿點點頭,對其他幾位人,微笑問好,說道:“前一刻剛用,今日蕭兄怎麼招許多人?”
蕭景煜坐下喝了一口熱茶說道:“把他們介紹你認識。”
“李丞相,聞名遐邇的神童,三歲就能吟詩,五歲作詩,讀遍諸子百家,七歲就中狀元當宰相,十六罷官隱居,五年前被三請出茅廬的事跡,可是傳遍大江南北,韓卿可沒少聞。”韓卿看著披頭散發的李君燁閑坐凳上,不僅不邋遢,反而神清氣爽,悠遊自在,眼睛裏有絲讚賞。
韓卿把視線轉到,旁邊的唇紅齒白的顏子矜身上,繼續,帶著狡猾的微笑說道:“顏大人,也是位出色的人物 ,通多國之言,舌辯之才少有人能敵,同是文采斐然。上次,韓卿與公主成親之日,就與顏大人前來北寒送上賀禮,有過一麵之交,韓卿可是牢牢記著。”
顏子矜想到,在北寒與韓卿初次見麵發糗的事情,麵色有些不自然。
韓卿最後把視線,轉到最邊上,慕容白的身上,雙眼平和真誠了許多,帶著些熟人的口吻說道:“慕容將軍,就更不必提了,行兵打仗皆是一流,韓卿更與他交戰三次,雙方平手。”
“哈哈哈,看來朕不比再介紹了,韓兄倒是熟悉我的三位臣子。”李君燁坐在正中聽完,韓卿的話語,開懷一笑道。
“我前兩天與韓兄接觸後,想著你知識廣博,我們這次不談政治,帶上我的三位臣子來交流交流知識是極好的。”李君燁請韓卿坐下說明了這次碰麵的意圖,倒是也合乎情理。
韓卿倒是被挑起了興趣,這些人都是名聲極大之人,現在正是探探他們水深的時候。
“韓駙馬,前日聖上,你所獻的鐵花,是由何位高人所造?”李君燁這幾日,回去研究,那鐵花越發覺得那武器構造簡單,但是製造卻不簡單,看見韓卿一來就迫不及待的問了。
韓卿自然不會說,是自己看見花開有了靈感創造出來。隨便扯了個人說道:“乃是前陣子,一位剛投到我門下的人所建造,隻會造些小玩意,給大家解趣逗樂,也沒什麼用途。”
“那他姓甚名甚?”
“他未說姓名,隻知姓魯,我們喚他魯大師,李丞相要是問我這玩具如何造的我也不甚清楚。”韓卿煞有其事的說道,仿佛真的有這麼一個人似得。“日後,君燁要是有機會一定要去拜見,交流交流。”李君燁見韓卿沒有多言的意思,也問不出什麼所以然隻好罷了。
“我聽聞韓駙馬,說話中有些風青口音,行為處事,帶兵打仗,俱是大家出來風範,有韓澤之遺風,不知家室如何。”顏子矜搖著扇子,雙目犀利,悠悠地說道。
“實不相瞞,韓卿正是風青人,我父親是當地的普通百姓春秋時期韓國滅亡,百姓皆以韓為姓,散落各地。我父親亦是儒家學子,因為前線需要帶兵打仗,於是棄文從武,開始研究兵書,有空時就教導我《孫子兵法》,父親還時常給我講解,戰神韓澤帶兵打戰的故事,他就是韓卿最好的老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