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夜隱秘,群星暗爍,遙望地麵上,徹夜不息的火光。
星星點點的火光,仿佛落入凡間的星子,遊動在深山老林裏,在寂靜黑暗裏散發著光熱。
韓卿與樊墨崖的徹夜未歸,現場殘留的劇烈打鬥痕跡,在這緊要的節骨眼上,牽動所有人的敏感的神經。
“姐夫,你在那嗎?”
“美人,在你那嗎?”
“聖子大人,你在這嗎?”
“聖子,在你這嗎?”
四麵八方回蕩著彼此之間的焦急呼喊,與緊張詢問,伴隨著無奈的搖頭,在這個夜晚重複了無數次。
在眾人心跌宕到穀底時,忽然遠方傳來一聲驚呼: “啊……這裏有條大蛇,聖子在那……”
北寒婧與耶合華趕到時,那條腰身有水桶粗紅色大蟒蛇,守衛在昏迷的樊墨崖身邊,亮著一雙燈籠大的猩紅蛇眼,與眾人嘶嘶地對峙著。
“是,那條妖蛇。”耶合華看見它頭頂上金色的菱形標誌,一下就認了出來。
那條妖蛇仿佛認出北寒婧與耶合華,回頭看了看身邊的樊墨崖,仿佛完成什麼使命,親昵地蹭了蹭他的臉,依依不舍地鑽入地底,快速地潛行而走。
北寒婧製止住要追尋蛇的人,麵容凝重地率人,走近躺在地麵上閉眼不醒的樊墨崖。
北寒婧把火把往周圍照了照,並沒有看見韓卿的身影。
她把火把往地上一插,暗嘲一向整潔尊貴的樊墨崖,也有被人丟下山崖,全身骨頭碎裂,奄奄一息的一天。
北寒婧蹲下檢查,發現他傷的如此重,竟然尚存一口息,便沉默著給他渡了內力。
耶合華查看著眼前的樊墨崖,被人尋仇渾身上下,刀傷劍痕加身,聖袍破碎如乞丐服,發絲淩亂的發絲裏夾著樹葉的樣子,心裏有大快朵頤的痛快感。
“樊墨崖,醒醒!韓卿在哪?”北寒婧輕拍他說臉,呼喚道。
“咳咳,韓卿,韓卿,他被……被……”樊墨崖仿佛被某個字眼觸動,雙眼顫動,竟然憑借意誌睜開了眼。
樊墨崖咳出在胸口的淤血後,望著北寒婧剛念韓卿的名字,還沒等耶合華上前詢問,一歪頭,轉眼又進入深深地昏迷。
“哎,你話還沒說完,別暈啊!”耶合華正等著關鍵字眼,見他昏迷了,著急地呼喊道。
“來人帶他回去,剩下的人繼續尋找駙馬爺。”北寒婧試圖再次喚醒他,卻發現他已經深度昏迷,無奈之下讓人帶走他。
北寒婧心中越加沉重,眺望著一望無際的黑暗,眼裏是無盡迷茫和擔憂。憑借樊墨崖如此身手都遭遇不測,他們到底遭遇了什麼事,韓卿現在又在哪裏。
默月又掛當空,靜謐的夜裏,眾人已經安歇,她從帝寢裏光明正大的出來。
忽的,一群偷偷摸摸的太監,在高勝的帶領下,手裏抬著被棉被包裹著人形蛹,慌裏慌張地趕往皇帝的寢宮。
“高勝,你在幹嘛?”黑暗裏突然出現的美麗女人,喝住他們前行的匆忙腳步。
“梅貴嬪,好……”眾太監頭低頭,皮發麻地問好道。
莫相離的大肚子,又恢複了扁平,身材窈窕似往昔。
一個月前她順利的誕生下一玫皇子,身價隨之水漲船高,兩人關係回暖,皇帝又重新光臨了梅宮,惹得六宮吃醋。
因為小皇子差點受人謀害,因此特寄養在皇帝的宮寢裏,禁止一切人接觸。最近,莫相離思兒心切,皇帝允許她每日可以過來相看一次。
“你們在幹嘛?”莫相離居高臨下地瞅向,那被子裏包裹的人蛹,撫著胸前的黑絲,走下台階問道。
“呃,這是……”太監們倒退了幾步,回頭望向了高勝。
“娘娘,這是……是海外進貢的珍寶。”高勝隨口撤了個慌,不亢不卑地回答說道。
莫相離點點頭,側過身子讓出道路,不再深問,幾人步伐匆匆地越過她。
一隻骨節分明的美手,無意識中從被子裏掉出來,卻無聲無息地泄露了真相。
莫相離渾身忽的僵硬,麵色蒼白起來,她可以忘了任何人,卻忘不了那雙從小到大,牽著她的溫暖美手。
哥哥……怎麼……會在這……
檀郎為什麼瞞著她見哥哥?
莫相離望著高勝一行人離去的背影,從柱子後的陰影後現身出來,麵目複雜地潛入了檀郎的私人臥寢。
“哥哥……”她走近龍床掀開紗帳,望著閉眼沉睡渾身僅著薄紗的韓卿,輕聲呼喊道。
韓卿麵沉如水,氣息悠長,肌膚在薄紗下,若隱若現,誘惑著人犯罪。
檀郎把哥哥弄到這來是幹什麼?為什麼穿著如此暴露的衣服?她,簡直不敢往某個方麵想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