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零五章 前塵種種(1 / 2)

星閃爍,月光明,夏夜燥熱的風中總是悶濕之餘,帶著一抹涼意。

“前麵就是道館了,裏麵住著一些道姑,我去敲門吧。”

慕容白仰望著靜立在夜中的道館,停下腳步,心中籲了一口氣,回頭對身後沉默寡言的韓卿說道。

自路上倆人鬧矛盾後,韓卿就冷癱著一張臉不搭理慕容白,不過兩人即使不說話,仍然默契十足。

韓卿配合著慕容白輕輕放下手中抬著的耶合華,站在原地,默默地守護著昏迷不醒的他,眼睛卻一直跟隨著慕容白。

“扣扣扣……有人嗎?”慕容白拉起門環敲了敲門,揚聲叫道。

“誰?在外頭?”過了一會兒,門內響起個沉靜的女聲。

慕容白按緊了衣服底下的劍,轉頭對向身後的韓卿,打了個眼色。

韓卿拉下黑布鬥笠,遮擋住眼中的陰鶩,手搭在腰間的短刀上。

“我是過路人的商人,我們一家人在山路行走遇到強盜,我弟弟遭到襲擊,性命危在旦夕,望道姑出手援助,容納我們一家人留宿,明夜我們就離去。”

慕容白早就編好說辭,誠懇的求救道。

或許,慕容白的聲音聽著很像好人,門“吱呀”一聲開了半寸縫隙,門後麵半露出了一張熟人的臉。

慕容白背手衝韓卿,做了暫停手勢。

那道姑瞧眼前,長身玉立的男子,有片刻的怔楞,差點脫口而出某個名字,可看清那張陌生的臉孔時,幽幽地歎息了一口氣。

那個人應在北寒,怎麼可能會出現在這裏呢!趙衷燕失落地收回眼。

“道長能否通容,讓我們一家人進門,我弟弟現在生命垂危,在下感激不盡。”慕容白揚起和善的笑容,衝眼前身著道袍身子嬌小玲瓏的女子,可憐地請求道。

“那兩人是你家人?”趙衷燕小心翼翼地把門開的大些,微微探頭,視線透過慕容白,望向他身後一躺一立的倆人。

“是,那站著的是我內子,躺著的是我胞弟。”慕容白趕緊回答道,雙眼裏滿是苦楚。

“你妻子是胡人?能否讓我一見真容?”趙衷燕看見那女子,身形高挑纖細似男人,臉隱藏在鬥笠下,心裏頓時生了警惕。

日間,官府的人過來道觀搜查,盤問她有沒有見過三個身形高的男性罪犯。

韓卿慢慢地摘下鬥笠,那是張胡人少女的臉,五官生的精美細致,像個瓷娃娃似得,水靈靈地眼睛,膽怯擔憂地望向慕容白,巴巴地等待救援。

趙衷燕曾經在宮中,見過比眼前女子還要高的北寒婧,這下疑慮也打消了。心裏直感慨胡人的女子,不知吃了什麼,這身高長得太彪悍了。

“都進來罷,小清你帶他們去後麵的空廂房。”趙衷燕瞥了一眼地上昏迷過去男人,打開身邊的門,揮手對身後的侍女吩咐姑道。

“謝謝,道長。”慕容白感激地謝道,轉身架起地上的耶合華,與妻子韓卿一起進了門。

在幾人說話進門間,門內出來一個身材纖細瘦弱的女子,開口柔柔問道:“燕兒是誰來了?”

“不過是過途的商旅,遭到強盜襲擊來借宿。詩詩,你怎麼出來了。”趙衷燕走近她,扶著她纖細的身子回複關心地說道。

慕容白抬頭一看,心說:好家夥,又遇見一個熟人。

這來開門的趙衷燕是朝中尚書的女兒,兩人也有過一份緣分。

本來他爹強替他做主,去趙家下好聘書,兩家人娶親事情都提上日程,不料,他私自叛國的事情被司馬桓揭發,倒是陰差陽錯斷了這根家人強拉的紅線。

慕容白對這位姑娘雖說不喜歡,也不討厭,甚至有一兩分的好感,憑白無故地黃了她,毀她名譽,倒是實在對不住了。

這後麵出來的女子是薑太傅的女兒薑詩。

慕容白雖說沒有與她們有過深切的接觸,但是,從小到大,宮裏宮外卻打過很多照麵,有過不少的粗淺交談,彼此間都挺熟悉。

慕容白也沒有把握,她們會不會認出自己,因此隻能盡量低著頭避著些了。

薑詩盯著這一行三人隨著侍女走過,秀鼻聞見他們身上濃重的血腥味道,皺著眉頭,往後避了避。

慕容白點頭衝她們,訕訕地笑了笑,頗有捉襟見肘的味道。

薑詩等他們走遠了,才扭了一把好閨蜜的臂膀,出聲指責說道:“你不知道,這兩天朝廷裏在抓罪犯,你怎麼隨便開門領人進來了。”

“哎呦,我的姐姐,我總不能見那一家人,露宿門口,見死不救吧。況且,況且,這來問人的男子,有禮有教,看起來不像個壞人,量他們在皇城底下不敢有過分的動作……”

趙衷燕被她扭痛,苦著臉裝可憐說道。

“哼,你還曉得危險。你為了等那個男人回來,跑到這家道觀出家當尼姑,躲避其他姻緣。

現在人麵獸心的人可多了,若是你天天如此不知輕重,恐怕你還沒見到他,自己就先出問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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