薑詩真的生氣了,她的這位好閨蜜,總是不知事情輕重,任性率性而為。
“唉!那北寒的駙馬長得那麼好看,我怎麼比的過。先別說我了,聽說顏子矜那個花花公子,不想和你成親,怎麼回事?”
趙衷燕瞧著這又大又圓的月亮唏噓道,轉頭,又擔憂起可憐的薑詩了。
“強扭的瓜不甜,他若不想與我成親,也隻能那樣了。”薑詩嘴角帶著一絲澀然。
兩人來不及互相慰藉,突然,黑暗中神不知鬼不覺地步出一人出聲道: “叨嘮二位姑娘,你們可有熱水,我要替小舅子清理傷口。”
那胡人女子,烏黑的大眼睛,在月光下滲透著幽幽的光芒,兩人被嚇了一跳,也不知道她躲在暗處,聽到多少話了。
“我那還剩下一些。”薑詩體弱從小四肢冰涼,就算炎炎夏日,還要用熱水洗漱,剛剛還用剩一些,便回答說道。
胡人女子繼續道:“還有能否給我準備幾壇酒,幾塊幹淨的布巾,長些的銀針、筷子、一把剪刀和一些結實的細線,以及一些食物。剛剛那位領路的姑娘指了方向,就馬上快步走開了,我便回頭找二位了。”
“嗯,我會讓啊楚把所需的東西,等會兒盡快送給你,除此之外,你們有什麼需要,也可以告訴我們。”趙衷燕行為處事倒是蠻大方,爽快地回複說道。
韓卿溫婉地欠了欠身子表示感謝。若不是他是個百分百的男子,不知曉的人,俱會以為他是個原裝的女人。
趙衷燕果然守信,很快派人送來所需的用具。
房間內,燈燭火昏暗,韓卿潔淨玩雙手和手術用具。
他抓起銀針,烤了烤消毒,把黑線靈活的穿過針孔。
慕容白在韓卿的適意下,掀開耶合華的血跡斑斑的衣服,裏麵的鮮血早已經凝固,衣服緊緊貼著傷口,鮮血淋漓實在慘不忍睹。
韓卿眼波顫動,握著針的手抖了抖,緊吸了一口氣,鎮定下心神。
慕容白把布浸濕,才揭下那塊緊貼肚皮的布來。
韓卿凝神撫上那塊開裂的肚皮,用布輕輕的拭去,上麵的血汙,瞥向耶合華蒼白至極的臉,眼中有些憐惜。
慕容白看見在耶合華的似乎有所感應,在旁堅聲說道:“花郎,你快開始吧。”
韓卿堅定起來,手腕快速快速的拆封酒壇的蓋子,把火辣的酒,衝刷在耶合華的傷口上。
“唔……”耶合華昏迷中,不安的痛苦的呻吟,手腳開始亂動,慕容白很快用繩子綁住他的手腕,按住他的腿腳。
韓卿衝洗過傷口之後,在慕容白的照明下,用筷子把那些那些腸子上的髒東西全部挑了出來。
做完這步以後,慕容白適時的遞上銀針。
韓卿深吸一口氣,快刀暫亂麻,手裏銀針翻飛,肚皮很快以肉眼可見的速度被縫上了。
慕容白放下手中的燭火,用布巾拭去韓卿滿頭的熱汗,勸慰說道:“辛苦了,休息一下,生死在天,富貴由命,別思慮過多,累著自己。”
韓卿默默地歎息了一口氣,望著窗外的明月說道:“你說,我要是當初不帶他回北寒,他會不會過得更好?”
慕容白攬著他的肩膀,勸慰道:“他之前是個質子寄人籬下,日子恐怕過得也不舒坦。”
“嗬嗬,那也比為我送命來的強。”
韓卿坐下來,把桌子上剩餘的清酒,分別倒了慕容白和自己一碗,細長的眼裏,劃過質疑和脆弱,繼續說道:
“我真不知道,你們認識我,算好還是不好?原本你在牧雲,是皇帝麵前地位尊崇的紅人,現在因為我變成了叛臣,受盡別人的誤會和唾棄。
我真不知道該怎麼補償你。我剛剛路上,希望你能加入北寒實在太強迫你了,也違背我當初對你的承諾,對不起。”
慕容白見他肯跟自己交流鬆了一口氣,無奈的清笑道:“這是我自己的選擇,我從來沒有怨過你,你無需自責,我現在北寒隻有你了。
我很怕你真的不理我了,不然我真的沒有朋友,和留在北寒的理由。”
韓卿纖細的手指,緊緊地抓著瓷碗的口子,低著頭說道:“趙衷燕是你的未婚妻吧,你喜歡她嗎?”
“有緣無分罷了,不足以提。”慕容白嘴角似有些惋惜,眼裏卻未有多少悲傷。
“我剛剛聽見,她出家為道姑,是為了等你回來,或許,你該給她一個交代。”
韓卿捧著那碗清酒,抬起頭來,真誠地建議說道。
“她的確厚愛慕某了,我實在不值得她付出。”慕容白薄唇微微而翹,那雙好看的星眸裏閃過歉意。
門外這時,忽然傳來一聲動靜,有人的腳步漸漸跑。
“你留在這,我出去看看!”慕容白按下欲起身的韓卿,開門閃身追蹤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