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君燁未想自己一語成讖,顏子矜雙親竟遭“活閻王”的毒害,慘死在臥房。
顏子矜驚受刺激瞬間暈倒,在人中掐疼中迷茫轉醒,看見家奴哭紅的眼睛,李君燁沉默不語的表情,刹那想起自己爹娘被害,慘死屋中的消息,眼淚無聲地簌簌滾落麵頰。
“扶我起來!我要回去!”顏子矜想到那“活閻王”還逍遙法外,紅著雙眼不顧眾人的勸阻,麵容猙獰地掙紮著起身。
可是,渾身力氣盡失,悲痛無力地摔跪在地上無計可施。
李君燁想上前扶住他的胳膊,顏子矜遷怒地甩開他的手,悲痛地指著他鼻子斥道:“都是你這個烏鴉嘴,讓我爹娘死了,你離我遠點。”
李君燁微張薄唇,雙眸顫動,看著顏子矜厭惡至極的表情,修長的指尖,垂在半空中瑟縮著收回袖子裏。
他真不是故意地詛咒伯父伯母,他隻是按照自己的思路推測而已……
“扶我起來,我要去見我爹娘!”顏子矜無暇顧及自己的言論會對李君燁有多大的傷害,他現在已經失去理智。
家奴趕緊扶著他上馬,可是顏子矜渾身戰栗失力,哪裏還有力氣爬上馬背,摔落了四五次。
李君燁上前想幫忙,被顏子矜惡狠狠地瞪了一眼被痛罵道:“你個烏鴉嘴離我遠點!你不再是我朋友了。”
李君燁被丟棄在原地,俊臉落寂,孤伶伶地望著著顏子矜磕磕絆絆,折騰著離去。
顏子矜彩衣髒汙形容狼狽,骨頭像是被人抽走,一路無力地趴伏在馬背上,緊緊地扯著馬鬃毛,緊咬著牙關向著顏府駕去。
家奴抹了抹眼淚,在後頭駕馬跟著,防止他再次摔落。
顏子矜不知道自己,怎麼走進的顏府,怎麼走近地上蓋著白布靜躺雙親。
顏父顏母已經被人用擔架抬出臥房外間 蒼蠅聞著血腥味,興奮地嗡嗡繞著屍體盤旋。
顏子矜顫抖著雙手揭開白布的一角,看著帶著閻羅麵具的雙親,眩暈地放下白布,心下了悟,他們已經被割了五官和四肢,捂著鼻嘴慘烈地哭了。
顏子矜衝出屋子,握著拳頭衝天怒喊道:“活閻王,你有本事來找我啊,對付我爹娘算什麼孬種!”
顏子矜直到嗓子都罵啞了,才滑落在柱子上,背後搭了一隻無聲地手,輕輕地拍了拍他的肩膀。
顏子矜透過腫眼,望向同樣痛失雙親的薑詩,一把抱住她纖腰,紅著雙眼,在她耳邊承諾鄭重地承諾說道:“我一定會為你我的雙親報仇,抓到活閻王,將他們碎屍萬段!”
“嗯。” 薑詩拍了拍他的背,柔弱無依地靠在他的懷裏,在沒人看見的地方,媚眼妖嬈,唇角露出一絲詭異的笑容……
牧雲因為活閻王的事情,鬧得風風雨雨,卻絲毫沒有波及北寒。
韓卿心不在焉地指著城南煙花街巷,對身旁的百裏溪介紹道:“這是北寒最高檔次的青樓--月光閣。”
百裏溪搖搖手中地白玉扇,長臂攬著要離開的韓卿肩膀,色眯眯眨眼說道:“晚上,我請你來這瀟灑瀟灑?”
“沒興趣。”韓卿掃了一眼,還未營業的冷清的門麵,甩開他不安分地手,無趣地說道。他恐女症沒醫好抱什麼女人!
“改天,我自個去這好去處。”百裏溪聽見韓卿不能陪同略有遺憾,想到今後的夜生活,轉眼又喜上眉梢。
百裏溪一向熱衷往熱鬧的地方紮頭,一點兒也不符合他清冷公子的外表,韓卿早就摸透他的脾性。
“隨便你,我要回去睡覺。”韓卿回籠覺沒睡好,忍著困倦,無精打采地摘下他再次不規矩地的手說道。
這些天,韓卿白日訓兵,應付朝堂政事,夜裏在研究機關,近些時日取得進展,連吃喝都在機關閣裏,通宵未睡精力實在有些交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