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扁定定地看著慕容白,仿佛慕容白對他們做出了傷天害理的事情。
“可他選了你,我們互不往來,不是正好合了你的意。如今舊事重提做什麼。”慕容白捏著杯子,耐著性子說道。
“我希望你們能和好。”白扁有些不甘願地說道。
“是他讓你來?”慕容白玩味地把玩著手裏的一顆花生米問道。
“不,是我自己決定要來,你聽完我說的事情就知道我為什麼找你了。”白扁沉吟良久說道。
慕容白做出了一個請說的姿勢。
“你應該知道,在前線打仗時,婧姐被人腰斬死亡,韓卿被人砍頭的事情。”
慕容白點點頭。
“這件事情隨著婧姐死亡,而隨之開始。”白扁深吸一口氣,不安地捏著酒盞,開始思考著怎麼講述。
“你就從頭開始講吧。”慕容白說道,點點頭。
“婧姐死亡後,我每天半夜做相同的噩夢醒來,每次枕邊都摸了個空,最後悚然地找到韓卿躺在棺材裏和婧姐睡覺。韓卿半夜一次次的失蹤,一次次陪著婧姐睡覺,他說怕婧姐孤單陪陪她,我忍了,畢竟死者為大,我在棺材外陪他一起守著婧姐。
可是,婧姐屍體停放已經過了七七四十九天,韓卿霸著屍身仍舍不得婧姐下葬。
北寒堅看不下眼,派人強硬地把婧姐的屍體埋了,不過我這次確是支持他。韓卿因為此事勃然大怒,把自己關在房間裏跟我們置氣,不肯吃喝,非要我們把婧姐的屍體挖出來還給他。”
“你是想讓我勸他,死者安息麼?”慕容白可以想到白扁的處境艱難,麵對沉湎北寒婧死訊裏的韓卿。
“不,距離婧姐下葬已經過去兩個月,我找你並不是因為這件事情。而是,由這件事情引發的事情。”白扁緊緊地捏著杯盞,像是還不能從驚恐裏回過神來。
慕容白疑惑:“引發的事情?”
“我從鬼方回來,一路上晚上都是和韓卿一起睡覺的,你知道年輕人血氣方剛,我和韓卿睡覺難免是有需求的,更何況韓卿那麼美麗不可芳物,也很難有人把持地住。
但是我顧忌到,韓卿婧姐亡期內不宜交歡,所以準確來說,我和韓卿差不多快三個月沒有發生關係了。直到婧姐入土為安,韓卿的情緒也穩定下來,我才想提出想跟他解決生理需求。
可是,我發現韓卿在婧姐守孝期內,每夜依舊失蹤,早就和別人發生了關係,還不止一次,你知道我當初在離家出走時就治好他身上的淫羊毒。他嘴上說著不喜歡男人,可是實際行動早就違背了……”
白扁說到這裏眼裏出現了紅血絲,極力隱藏著憤怒以及無奈。
“你是說韓卿……偷腥?”慕容白微微詫異,他有點不敢相信韓卿是個水性楊花的男人。
慕容白剛想否定,轉眼想起自救韓卿絕情崖後,在客棧花園裏,全程目睹韓卿和百裏溪偷情沉淪欲海的樣子,默默不語。
“你知道我為什麼趕走百裏溪,你知道我為什麼不讓韓卿接近你,沒錯,我內心早已經不相信韓卿的定力。
我很愛他,可他屢次背叛我,我隻要他和別的男人徹底斷了聯係,我還是能一再放寬底線原諒他的不貞。可是,這次跟以往的情況都不同,是我錯怪了他……”
白扁的臉色出現了不可抑製的驚恐,甚至都捏不住酒盞,嘴唇都開始哆嗦起來。
“為何不同?”慕容白抓住關健眼問道。
“我本想去抓奸,偷偷地捅開窗戶紙,卻發現他再跟我偷情,不,更確切的說,他是在跟長得跟我一模一樣的我偷情,那人卻不是我。那個我可能……不是人。
你懂我意思嗎,我做的噩夢成真了,最近它已經發現我了,隨時會取走我的頭和臉皮,取代我活著!”白扁見旁邊沒有人一口氣激動地說了出來。
“你怎知道不是別人易容成你的樣子,而是什麼妖魔鬼怪變成你的樣子,莫不是白神醫想改行想當神棍?”
慕容白輕笑一聲,顯然有些不信白扁說的,簡直是無稽之談。
“他的舌頭是開叉是蛇信,他的眼睛是紅色的,額頭有個金色菱形標記,哈出一口白氣,韓卿就會情動,他有時會變成人,有時身體會變成比大腿還粗壯的紅色蛇身,身側還有兩條金線。你說這不是妖邪,是什麼?”
白扁見慕容白不相信很生氣。
“等等,我認識的有條蛇倒是跟它長得挺像。”慕容白在記憶裏忽然想起,樊墨涯曾經召喚出一條紅色的巨蛇,他的額頭有菱形的標誌。
不知兩蛇有什麼淵源……
“你認識那蛇妖?”白扁有些不可思議。
“晚上我隨你去看看。”慕容白沉吟許久說道。